&ep;&ep;好耶!!

&ep;&ep;此话一出,孩子们立马不搭理陆暇了。转而一窝蜂似的,纷纷坐到医馆前的石阶上,专心等着今日份的故事听。

&ep;&ep;陆、小、竹!

&ep;&ep;陆暇气得拍桌,朝自家儿子瞪眼道:你小子,药采完了吗?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ep;&ep;采完了!采完了!陆小竹头也不回,胡乱应道,书也背完了,爹爹你自己先忙吧!

&ep;&ep;陆暇坐在医馆大门前,一张漂亮的脸拧成一团,一下子又忘了要说什么。

&ep;&ep;彼时正值初春,石阶上的杂草刚冒出青芽,却让顽皮的孩子们来回蹦跶,留下一连串坑坑洼洼的大小脚印。

&ep;&ep;而远在大堂之外,是医馆宽敞无人的后院那里阳光正好,不弯也不绕。树影包围的石路尽头,连接着一间僻静温暖的小木屋。

&ep;&ep;忽而一阵风来,药香四溢,满窗台是吹散的花瓣。

&ep;&ep;段青泥闭着眼睛,蜷了半截毛茸茸的薄毯,窝在窗边的木躺椅上,眼下正睡得十分安稳像一只家养的大懒猫,半天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ep;&ep;过了一会儿,有几片飘花吹过窗台,无声落上他的额头。但是没多久,又被一双修长的大手轻轻拂开了。

&ep;&ep;玉宿站在躺椅旁边,微弯下腰,将薄毯的一角掖好。片晌又伸手出去,指腹掠过段青泥的侧脸,一时比窗外的落花还要温柔。

&ep;&ep;玉宿

&ep;&ep;恍惚间,段青泥睁开朦胧的睡眼,低声道:过来。

&ep;&ep;玉宿怔了怔,很快低下头,将脑袋贴了过去。

&ep;&ep;结果一下子被用力扯住了。

&ep;&ep;哈哈,妖孽!

&ep;&ep;段青泥还没醒,下意识便扬起手,一把掐上玉宿的侧脸:被我抓住了吧!

&ep;&ep;玉宿不用问也知道,这位怀了崽的笨蛋掌门,又在梦里大战隔壁老王。

&ep;&ep;*

&ep;&ep;大概是去年冬天的时候,玉宿带着段青泥,千里迢迢来镇里落脚,找到正准备搬走的陆暇父子。

&ep;&ep;陆暇这人非常谨慎,浪迹天涯多年经验,原则上他住过的地方,绝不会超过半年时间。

&ep;&ep;偏不巧,当时段青泥的状态并不好。因着段家人的骨血特殊,他本身又体虚病弱,孕期反应比一般人还要强烈。

&ep;&ep;白天作呕厌食、无精打采,夜晚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带着玉宿一起失眠,没日没夜干瞪着眼,寻常的抚慰亲昵也不起作用两个人都忍得十分辛苦。

&ep;&ep;附近没人能诊孕夫的脉,段家人的身份也不宜声张。本来一开始,陆暇不愿冒这个风险,和段家的唯一独苗待太长时间何况他肚里还揣着个未知的崽。

&ep;&ep;后来是玉宿找到陆暇,私下跟他谈了什么。两人答成某种共识,最终陆暇答应留下来,等段青泥把孩子生完,直到后续一切安稳为止。

&ep;&ep;起先,段青泥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以为,是玉宿这个大坏蛋,通过武力值强行镇压,逼得陆暇父子不得不就范,专门留身边给他治病。

&ep;&ep;结果是有一天,陆小竹无意说漏了嘴陆暇之所以妥协留下,是因为见钱眼开,收了玉宿相当多的好处。

&ep;&ep;用简单的话说,就是玉宿给的报酬实在丰厚,真金白银一堆下来,砸得陆暇走不动路,心甘情愿冒着风险做打工人。

&ep;&ep;奇怪了玉宿不是穷光蛋吗,他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

&ep;&ep;段青泥乍一听完,整个人都蒙了。

&ep;&ep;他记得刚见面的时候,玉宿干干净净一个人,身上只有一把匕首、三把短刀,没有来历背景,没有身份户籍,连路边吃饭的钱也拿不出一分

&ep;&ep;这不是明摆着无权无势又老实可欺的小可怜吗?

&ep;&ep;所以才说你眼瞎嘛姓玉的那家伙心思可深,对爱人都不坦诚,一般人哪里受得住?

&ep;&ep;陆暇趁着机会,一个劲朝段青泥吹风道:不如学一学我今年三十有五,单身带娃,一个人乐得逍遥。

&ep;&ep;段青泥:

&ep;&ep;陆暇嚼舌根道:你信不信,等孩子生下来,他就把你抛弃了转头再把孩子拿去卖。

&ep;&ep;段青泥:不、不至于吧?

&ep;&ep;陆暇:等着看呗,他们外族人呵,不都是这副德行?

&ep;&ep;然而第二天晚饭后,玉宿拉着段青泥出门散步。

&ep;&ep;走到邻村时,有一处刚搭起来的院落,那块地皮依山傍水,前后都是田野花地,空阔但不冷清,邻里适合唠嗑串门再隔两条街外,大路直通镇上的学堂,附近有不少孩子在那处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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