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了一会,才从门外传来谭青的声音,如夜色般清凉:“我并不明白。”

&ep;&ep;他是真的不明白,从一开始的救人,就是确保自己安危的情况下,无非是不想照顾他而已。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忽然不想让宿镇照顾了。

&ep;&ep;“从明天起,你不许出去。”

&ep;&ep;宿镇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门上的那个人影渐渐变小,远去。

&ep;&ep;原先两个人的影子是一同大小的,后来宿镇将手覆上去,发现连他的手掌大小都没有,小的马上就要从指间溜走一样。

&ep;&ep;他的唇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

&ep;&ep;谭青一日都不曾回来,到了第二日迎着露珠进来的时候,一进的院子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就留下三渺跟一根枯枝似得在树下趴着。

&ep;&ep;“你主子呢?”

&ep;&ep;三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枕在了小小的爪子上,表明了自己不想说话。

&ep;&ep;谭青又找了一圈,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将昨日来不及收起来的碗摔在地上:“走了也好,爱去哪去哪。”

&ep;&ep;到了傍晚的时候,宿镇捧着瓦罐汤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p;&ep;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忤逆了宿镇的意愿,更是双膝一弯,噗通的跪在了谭青的面前,双手将汤碗呈上。

&ep;&ep;从汤碗下面传来谭青的声音:“师兄的若是不喝,那我就连夜出去,在寻一碗热的给师兄来饮。”

&ep;&ep;汤水清亮,有些像是梨水,又有谁能想到这糖水里面蕴含着一个人的性命?一碗汤,就是一条命。

&ep;&ep;谭青说不准他是在拿人命威胁他,还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

&ep;&ep;他看不到宿镇的神色如何,低下头去,只能看到一个恭恭敬敬的将汤碗端给自己的宿镇,卑微的如同一个奴仆。

&ep;&ep;书中他给人跪下过么?谭青忽然想到这个,不由的翻了翻记忆:似乎有一次的,后来让他跪下的那个人三章之内身死魂销,那个打脸啪啪啪的。

&ep;&ep;他呢?何德何能让主角仅仅为了让自己喝药一事就这么简单的跪下?

&ep;&ep;喝就喝楼,不喝白不喝。谭青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在乱想些什么,身手端起汤碗就一饮而尽,可能是在今天喝腻了,里面的味道让他感觉从舌根处开始发苦。

&ep;&ep;难喝极了。

&ep;&ep;第二日,依旧是这一碗汤药,伴随着这一碗汤药同样还有的,是宿镇肉眼可见的虚弱。谭青抿了抿唇,依旧是什么都不曾说的喝了下去。

&ep;&ep;第三日。

&ep;&ep;第四日……

&ep;&ep;到了第五日的时候,谭青看自己面前有些略微摇晃的汤碗,这几日之中,第一次将视线放在了宿镇的脸上,不过才五日,他的脸色就已经和自己救他那日查不了太多。

&ep;&ep;似乎是看谭青这几日没有管他,连隐藏都不曾隐藏,身上一股血腥味甚至压过了瓦罐汤的味道。谭青纵然是想故作看不见也不成了。

&ep;&ep;他依旧是一饮而尽,却不曾将汤碗放回去,而是轻轻地一扔,巴掌大小的碗在地上滚了又滚,倒也没摔碎,只是滚到了床边脚踏边上,才停了下来。

&ep;&ep;宿镇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兄面无表情,眉毛松松的,也不看他,好像真的是一不小心失手才掉下去的一样。

&ep;&ep;他收回了目光,走到床边,衣摆坠地,蹲下去想要将汤碗捡起来。

&ep;&ep;就在他手刚刚触碰到汤碗的时候,肩膀上一紧,紧接着,他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在了床上。

&ep;&ep;他一时之间摔的有些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宿镇向来是能忍的,纵然是这样也不过是让他皱紧了眉头,想要撑着起来。

&ep;&ep;胳膊刚刚的撑起来,他整个人就又被狠狠的压了下去。

&ep;&ep;“师兄?”他轻轻地问道,声音丝毫不敢大声。

&ep;&ep;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谭青整个人翻身而上,直接压在他的身上,他曾经以为没事情了,两个人可以心照不宣的。

&ep;&ep;他好好寻药,师兄好好将身体养好。

&ep;&ep;但是谭青如今这样的举动告诉了他,这几日以来,他自以为的心照不宣,不过都是他师兄的隐忍不发而已。

&ep;&ep;那熊熊的怒火像是燃烧到了鼎盛又被压缩,重新开了一炉烧到愤怒的临界值又被他所谓的借口压下去藏起来,这几日来一直在周而复始。

&ep;&ep;终于在今日,在他将的宿镇的衣衫解开的时候,全部喷薄而出。

&ep;&ep;他不过刚刚解开了宿镇的外衣,露出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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