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熙熙攘攘的吴城街道,小商贩正热闹的卖着物品,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贩卖声不绝于耳。

&ep;&ep;因为连日奔波,苏慕本就身体孱弱,加上近日又常往位于朱府的案发现场跑,更是损了根基。所以自馄饨摊子吃完早饭,王龁便嘱咐苏慕先回客栈休息,自己去附近的药店铺子抓些药,欲为苏慕调养身子。

&ep;&ep;热闹的街道让苏慕不禁想起父亲还未出事前,她于京都同丫鬟小厮一起偷溜出府,上街玩闹的日子。吴城地处偏远,自是同京都的街巷无法比拟,但似曾相识的场景还是令苏慕想起了已经消亡的家,还有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的家人…

&ep;&ep;“好你个小叫花子,竟敢偷拿我的包子,看我不打死你。”喧闹的街市陡然生出不太和谐的声音。

&ep;&ep;此事正好就发生在苏慕要经过客栈的路牙边,她微撇过头,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给王龁惹是生非。

&ep;&ep;可就在苏慕走过那包子摊时,还是不小心瞥见了那个小叫花子可怜的神情,即便是被老板逮到,他手中还是紧紧的攥着那个包子。

&ep;&ep;苏慕终究还是停下脚步,径直走向到包子摊主跟前,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替他给,多少钱?”

&ep;&ep;“公子真是好心肠啊,只不过您今日好心却救不了他那穷根呐。”

&ep;&ep;苏慕没再多言语,直接从银钱不多的荷包中取了五文给那老板,扭头便离开了。可身后却多了个小尾巴,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

&ep;&ep;“别再跟着我。”苏慕顿住脚步,撇头看向身后的小乞丐,言语中带着冷漠与疏离。

&ep;&ep;小乞丐怯生生偷看着苏慕,那张黑黢黢的脸蛋上,一双圆眼显得格外明亮,乌七八糟的手上还捏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白面包子。

&ep;&ep;要是阿弟未死,应当同他一般大才是,苏慕想到这里不禁红了眼眶,到底没狠下心,复又转身走到小乞丐面前蹲下。

&ep;&ep;“你父母呢?”苏慕问道。

&ep;&ep;小乞丐却摇了摇头,脏的尽数结在一起的发丝毫无生机的爬在头上,他却忽然伸出手,将已经带着点污渍的包子递到苏慕面前。

&ep;&ep;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似开闸洪流般再止不住,她的阿弟也会这样,憨憨的伸着白嫩胖手,嘴里不停嘟囔,“阿姊吃,阿姊吃。”

&ep;&ep;可他如此年幼,那群丧心病狂之人却将他斩于刀下,成为孤魂再不复生……

&ep;&ep;“不……哭。”小乞丐呆呆的冲苏慕摇头,喃喃道。

&ep;&ep;苏慕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这些日子她怕王龁担心,几乎没流过一滴泪,提过一句家中之事,如今积压已久的感情却顷刻爆发,但大仇未报,根本不是哭哭啼啼之时。

&ep;&ep;她从荷包中取出剩下的几两银子,放到小乞丐的手中,起身便离开了巷子,未免小乞丐再追上,苏慕加快了脚步。

&ep;&ep;如今她都是被追捕之人,尚自身难保,已无力再救他人。

&ep;&ep;街边的茶楼上,二楼包间里的两人将巷子里的这一幕尽数看在眼中。

&ep;&ep;包浮生将红木窗子关好,望向先一步坐在桌边的林毅,疑惑问道,“这人真的是嫌犯吗?竟会救济乞丐。”

&ep;&ep;“你问我?”林毅闻言轻笑,悠悠的品着青釉茶碗中的浓茶,“只要派下去的暗卫没跟错人,那就是他。杀人之人本性并非皆为大恶,有的是图财,有的是图命,图命更是分为多种,报仇有之,报恩有之……就要看此人是哪一种了。”

&ep;&ep;包浮生听后恍然大悟,“那殿下之意,是否还要派人继续跟查?”

&ep;&ep;“不必,今晚直接抓捕审问。”林毅将茶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拿起桌上的折扇便出了包厢门。

&ep;&ep;这个案子已经耽误两人不少时间,先是封城门,再是去案发的朱家派守卫,又是拨人跟踪两名嫌疑人。小小吴城城,似乎并不足以让太子贵胄在此费这般大的气力。

&ep;&ep;吴城一客栈内。

&ep;&ep;王龁行色匆匆的赶回,见苏慕正坐在桌边看书,心才安下大半,随即将手中的药材放在简陋的木桌上。

&ep;&ep;“怎么回来这样着急?”苏慕放下书籍,替王龁倒了杯茶。

&ep;&ep;王龁牛饮了两杯才解渴,擦了擦嘴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两日好似有人暗中跟踪我,担心你一人在这儿会出事,便急忙取了药材就回了。”

&ep;&ep;王龁是苏慕父亲的旧部之子,自小习武,耳目比常人灵敏,若非他那夜拼死逃亡,她也早成刀下冤魂了。因而王龁说有人跟踪还是引起了苏慕的警觉。

&ep;&ep;“既是如此,我们还是早日出城吧,今日我思虑了番,我本就泥人过河自难保,的确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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