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兰:当然了,如果你拍摄了并将音视频发布到网上,我们一定会对你进行追责

&ep;&ep;后边长篇累牍的,都是一些法律知识,还有兰淅“爱人”隐晦的威胁。

&ep;&ep;贺雪生没有细看。

&ep;&ep;他魔怔般、近乎自虐地看着那两个字——

&ep;&ep;“爱人”。

&ep;&ep;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ep;&ep;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手机脱手重重砸到墙上又回弹,最后摔到地上,变成一堆电子废件。

&ep;&ep;……

&ep;&ep;贺雪生彻底远离了兰淅的生活。

&ep;&ep;不对。

&ep;&ep;应该说,是兰淅彻底远离了贺雪生的生活。

&ep;&ep;兰淅不再时不时发来一些可爱的表情包,和琐碎但温馨的日常,也不爱找他唠叨了。

&ep;&ep;也是,兰淅已经有了另一个可以分享日常的存在。

&ep;&ep;他不需要他了。

&ep;&ep;在这段关系中,痛苦的似乎只有贺雪生,偶尔还会影响到贺雪生的工作效率,不过影响很微末,但是也被元帅贺平川觉察了。

&ep;&ep;贺平川含蓄地询问他感情生活是否出现了问题,需要开解。

&ep;&ep;面对养父兼上司,贺雪生没有多余的话。

&ep;&ep;据说,贺雪生出生在寒冬腊月,一出生就被抛弃在雪原上,是贺平川将他捡了回来,带回军部抚养。

&ep;&ep;即便如此,贺雪生也对贺平川亲近不起来。

&ep;&ep;毕竟,贺雪生很早就感觉出贺平川对他隐隐的忌惮和掌控。

&ep;&ep;但是这不重要。

&ep;&ep;对贺雪生而言,整个人类社会也不算很重要,他要的,只是那支属于自己的玫瑰而已。

&ep;&ep;可是玫瑰离他远去。

&ep;&ep;他的身体乃至灵魂都在悲鸣,而后,在痛苦中枯萎。

&ep;&ep;……

&ep;&ep;自那之后,贺雪生便被贺平川派出去执行一项长期的、保密级别极高的潜伏任务,这个任务一做就是两年半。

&ep;&ep;2023年3月,贺雪生撕下2月那篇日历,忽然看见3月末有个日期用红笔画了圈。

&ep;&ep;3月25日。

&ep;&ep;这天既不是法定节假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画圈做什么?

&ep;&ep;日历本是基地统一发放,贺雪生记得自己领回来后没有在上面动过笔。

&ep;&ep;那么是印刷的问题?还是说,给他发日历本的人勾画的?

&ep;&ep;贺雪生不会因为这么件小事去找旁人沟通,但这个被画了红圈的日期,像颗种子,深深长在贺雪生内心。

&ep;&ep;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

&ep;&ep;一个噩梦。

&ep;&ep;他梦见兰淅陷入抄袭风波,在2023年3月25日清晨,被人杀死在录音棚外的一条小巷口。

&ep;&ep;贺雪生几乎立刻惊醒。

&ep;&ep;醒来之后,梦中的情境非但没有褪色,反而越来越清晰,就像直接印在他脑子里似的,甚至梦中不甚在意的小细节也自发补全。

&ep;&ep;比如,兰淅去录歌的时候是只身一人,他穿着一件白色卫衣,最后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ep;&ep;又比如,凶手是一击封喉,那把凶器足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直接捅进兰淅喉咙。

&ep;&ep;那可是兰淅最宝贵珍视的咽喉!

&ep;&ep;凶手怎么敢这么对他!?

&ep;&ep;贺雪生浑身都在颤抖,那双总是冰冷沉着的绿眼睛充血赤红,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ep;&ep;他翻身下床,上网搜查兰淅的消息,——这两年半,贺雪生从未主动获取过兰淅的信息。

&ep;&ep;查到了。

&ep;&ep;兰淅近期受邀参加一个知名音综,并没有任何有关兰淅的负面新闻。

&ep;&ep;贺雪生听到自己的心“咚”地掉回胸腔。

&ep;&ep;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从睡梦中带出一身热汗。

&ep;&ep;可是贺雪生丝毫不敢放松,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并且越是临近3月25日越是如此。

&ep;&ep;周围人瞧着,都觉得贺雪生在以一种摧枯拉朽的速度迅速枯败。

&ep;&ep;贺雪生3月20日申请了长达一周的假期,贺平川批准了。

&ep;&ep;贺雪生把自己伪装成一名路人,像执行潜伏任务那样潜伏在兰淅周围。

&ep;&ep;这样的潜伏每多一日,贺雪生的心脏就多插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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