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多久,一封母亲急病,需要韩盈回去的信,便被送去了尚院署。

&ep;&ep;看到这封信的韩盈沉思了片刻,向陛下告了事假,随即便返回家中。

&ep;&ep;第409章断柴断粮

&ep;&ep;回家的韩盈很快得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ep;&ep;好消息,亲妈没病,坏消息,出大事了。

&ep;&ep;不过,这本来就是陛下设的局,在她意料之中,算不上什么威胁,用不着担心,就是造成的这点波动让人心生厌烦。

&ep;&ep;人性幽暗,本就经不起试探,但更可怕的,是怀疑出现时,试探便犹如本能般出现,更糟糕的是,当她试探出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时,竟生出了几分掌控对方行为的欣喜快感。

&ep;&ep;一时间,韩盈竟有些理解,为何蓝胡子会乐此不疲地去试探他的妻子了。

&ep;&ep;可惜的是,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游戏,她拿着结果去找证明,那证明只会得出所想的结果,而她其实并不想看到它。

&ep;&ep;还是选择成本太高了啊。

&ep;&ep;沉没成本带来的心态失衡,总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冒出来,可人就会因为挑选付出的时间与精力成本过多,而无法接受自己承受损失,这是本能,尤其是再想想她适合生育时间的还在飞速流逝……即便韩盈很清楚,现实社会不能期望一劳永逸,要能承受损失,可这种即将丧失一个合适备选对象的情况,着实让人心生不甘。

&ep;&ep;韩盈并没有表露心中复杂的情绪,她气态沉稳,目光平静地看向宗旭。

&ep;&ep;“你怕了?”

&ep;&ep;这种分不出喜怒,更看不出焦急忧虑的姿态,实在是让宗旭心里没底,他想说些好听的谎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ep;&ep;你骗不过她。

&ep;&ep;她听的假话比你这辈子说的话都要多,若是引她不悦……

&ep;&ep;心底里传出来的声音,让宗旭微不可察的打了个哆嗦,他半弯下腰,以极为柔顺、依恋的姿势,开口道:

&ep;&ep;“此为灭家之祸,仆倒没什么,只是担心韩刺史安慰,更忧家中子侄,最小的那个,还是个未断奶的襁褓幼儿,父母也为我操劳半生,我还未尽孝道,若因此连累,实在是……实在是愧为人子啊!”

&ep;&ep;随着女官的出现,赘婿也开始增多,他们很需要一个谦词来形容自己,而西汉作为造字的高峰期,本应该出现个如‘妾’这般形容自己的词,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那么高的文采,所以只能从旧词中找一个代替,于是,‘仆’便成了他们在一些正式场合的自谦称呼。

&ep;&ep;不过,在寻常时候,大部分赘婿还是会自称我,以营造一种较为平等的对话氛围。

&ep;&ep;此刻宗旭的自称和话语,无外乎透露出两个意思,他仍旧服从于韩盈,如果她需要,他不介意一起跟着陪葬,只希望能放过他的家人。

&ep;&ep;韩盈微微挑眉。

&ep;&ep;宗旭不蠢,她拥有绝对权势,只要威胁还在,面前的聪明人,即便拥有无数私心,也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一个对她有利,或者说,让她满意的答复,这种时候,哪怕韩盈提出让他陪葬,宗旭也会答应下来,并付诸行动。

&ep;&ep;这行为不含对她的感情,甚至不含任何对权势,财富的渴望,只是在恐惧危险,无法逃离时做的保全之策,若是一个陌生人如此,尚能理解,可在她身边这么久的宗旭身上,就有些说不通了。

&ep;&ep;“你虽寡言,却足够机敏,汉国从未允女子为官,我违逆旧俗,身边必然有无数人不满,想要逼我辞官……这些,你打算为婿前,想必就已经知晓。”

&ep;&ep;不解,自然要问一问,韩盈直接了当的开口:

&ep;&ep;“只不过,于我身边虽有危险,可如尔等小吏人家,所受欺辱倾轧更不计其数,可谓上天无路,求告无门,其生活窘迫之处更不堪提,如何比列卿奴仆服侍,锦衣玉食,出行车马无数之乐?”

&ep;&ep;别的不说,都不怕死了,表忠心赌个未来,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ep;&ep;“再者,此箴言不过刚出,我也并非无应对之策,你为何不信我能度此劫,以表忠心,而是想要抽身逃离?”

&ep;&ep;此问直指人心,甚至将宗旭的小心思都揭了出来,这让他身体瞬间僵硬,额头也克制不住地浮现出细密冷汗。

&ep;&ep;他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

&ep;&ep;“仆,仆之前有求荣华富贵之心,只是,只是不知为何,就是觉着心中惶恐,食不知味,寝不得眠,反倒是回了家,虽贫寒至极,亦觉着自在舒适。”

&ep;&ep;韩盈怔了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ep;&ep;就像现代有人受不了学习苦,却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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