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老板掏出来二两银子,二话没说就塞进了茶水摊老板的手里:“茶就不喝啦!老刘,看在咱这么些年交情的份儿上,你可得帮我个忙。”

&ep;&ep;老刘作势推拒了一番,最终还是一脸“哎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地收下了银子:“我懂。李老板您放心,要是这灸我崖松了口,我马上给您报信儿去!”

&ep;&ep;李老板握住了老刘的手,笑得灿烂:“哎,对啰!我就知道老刘是个通透人!”

&ep;&ep;两人真诚又客套地寒暄一番,李老板才带着小厮施施然离去。

&ep;&ep;等李老板人影消失在转角,茶水摊老刘才喜滋滋地翻开衣襟——昨日那陶然亭金老板,云海阁高老板,雾天台王老板,香里阁管事儿的林少爷,还有那丽景都的老板娘——每人都给他塞了银子。

&ep;&ep;摆茶水摊子也得讲究风水啊!

&ep;&ep;一边数钱,老刘一边寻思着:这灸我崖现下只剩了一个门生,还是个外姓的,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不动祖产呢?明明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ep;&ep;对了,这外姓门生姓什么来着?好像还挺奇葩罕见的一个复姓……

&ep;&ep;挠了挠数天没洗的油头,老刘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ep;&ep;里头这个小白脸,姓第五。

&ep;&ep;三年前,当这个第五跟着他师父回到此处时,这小破吊脚楼就已经这么破了。

&ep;&ep;老刘还记得那是个大雨天,当时的掌门带着这个青年,沉默地撑着把破伞,站在灸我崖门口。

&ep;&ep;“就这儿?”这个姓第五的青年问道。

&ep;&ep;“嗯……”那个做师父的听上去也不是很有底气。

&ep;&ep;当时的掌门,老刘之前其实也没见过,只是知道他在外游历,小破吊脚楼就空了好多年,一直托人看着。等师徒二人回了灸我崖,渐渐就有商户上门想要收购这个绝好地角。

&ep;&ep;一转眼,三年了。这昏暗的吊脚楼里,如今只有第五一人。

&ep;&ep;天色渐晚,茶水摊老刘又瞅了一眼灸我崖黑黢黢的窗子,把摊子一收,卷起一天赚的铜板,回家去了。

&ep;&ep;第五把手头的账本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叹息一声。他转头看向窗子,跟几个破烂的虫洞对上了眼。

&ep;&ep;他心道:“实在是不妥。”二楼的窗户烂了也就烂了,但一楼可是用来做医馆的,怎么能让病人吹风呢。

&ep;&ep;虽然一年到头灸我崖也来不了几个人,总得想个法子赚点钱修缮一下这诊床旁边的窗子。

&ep;&ep;第五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ep;&ep;他从发了霉的地下室里找出一块石板,拿朱砂在上头写了几行大字,字迹工整,笔锋干脆——

&ep;&ep;「头疼脑热

&ep;&ep;肌肉酸痛

&ep;&ep;浑身乏力

&ep;&ep;失眠不举

&ep;&ep;一灸即好」

&ep;&ep;此牌一出,震惊整个蓬莱岛东。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开新文啦!欢迎大家!咕。

&ep;&ep;第2章灸我崖(二)

&ep;&ep;灸我崖从来都只接收疑难绝症,从没有过医治普通病症的先例。毕竟开派宗师白大力在几百年前就很诚恳地说过:“俺只有一套针灸奇方,普通的小病俺不会治!”

&ep;&ep;白大力本就不是学医的,不知怎么得了上天垂怜突然有了一套针灸奇方,但也仅此而已了。

&ep;&ep;是以当灸我崖传无可传,将衣钵递到了一个外姓弟子手里的时候,仙门各族都晓得了:这灸我崖总算是要完了。

&ep;&ep;在灸我崖门口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ep;&ep;这最后的弟子,真能一改灸我崖只会那一套针灸奇方的路数,开始难易兼收,悬壶济世吗?

&ep;&ep;这个姓第五的小白脸,行不行啊?

&ep;&ep;很快就有人来检验了。

&ep;&ep;挂出牌子来的当天晚上,第五迎来了灸我崖很久以来的第一位病患。

&ep;&ep;这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络腮胡子从头发长到下巴,浑身汗毛厚重,像头没褪毛的熊。他在灸我崖门口咳嗽得震天动地,大有把肺给咳出来的架势。

&ep;&ep;“哦呦呦,这是怎么了呀?”

&ep;&ep;“看着身体结实,可别是得了肺痨啊!”

&ep;&ep;在一片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声中,壮汉走进了灸我崖。

&ep;&ep;第五把屏风竖起,把门关好。外面的嘈杂声登时寂静了。

&ep;&ep;那壮汉却在诊床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睛瞅着他,一声没咳。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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