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遥望双方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感慨道:“这黄巾军果然杀不尽啊,想那青州管亥如今坐拥一州,号称百万之众,没想到这改了名字的黑山军也是百万之众,此等兵力若为吾主所得,何愁天下不了定?”

淳于琼奉承道:“军师所言甚是,颜将军领翼并二州之精兵,战黑山军百万之众,上报主公之恩情,下立不世之功名,比起楚王留侯也不遑多让,日后我等众人必将留名于史。”

颜良慨然道:“将兵数万,此非吾之愿也。我宁愿开馆授武,传播武道愿我大汉百姓人人如龙,即使史籍不闻亦无憾也!”

颜良本来就是河北颜家之人,颜家本来了是武学世家,如果不是刚好遇到乱事,颜良的人生自然就是一生习武教徒,平淡无奇犹如他父亲一般。

在颜良这里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后,淳于琼姗姗而退,淳于琼阿谀奉承颜良,只是希望可以缓和二个人的关系,毕竟自己虽然是袁绍的朋友,但是颜良也是袁绍的心腹大将啊,两虎相争输赢都是亏。

站在角楼之上,不时有诸部的使者从各阵奔来,到望楼下禀道:“某部列阵已毕,候将军令!”

韩猛麾下的先锋也已经集结完毕了,他放眼望去,三千人组成了类似箭头的阵型,和其他方阵的战战兢兢,紧张拘束不同,他发现阵中不少兵卒们竟然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尤以韩猛自己本部五百士卒为甚。

颜良摇了摇头,看样子果然郡兵就是不堪入目,日后看来郡兵也要多加操练才是。倒是张郃这后军,刚刚接手不久,五千人却鸦雀无声,显示出良好的军纪。

“将军,杨凤登城了。”

有眼尖的校尉指着定襄城头叫道。

众人极目远眺,定襄城头燃起大量的火把宛如一条蜿蜒的火蛇,照亮了晨曦之前的暮色。

沮授视力算不上好,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身影在一群渠帅前呼后拥下登临南城楼观战。

两个人,为何会是两个人?沮授大惑不解,一个是杨凤,还有一个是谁?

若是麴义在就好了,以他的视力一定能够看清的。

其他的校尉也都产生了和沮授一样的疑问,但是很快就有人告诉了他们答案。

“将军!是将军!”

“将军是黄越神的使者,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没有压迫的生活,又怎么可能会死。”

“必胜!必胜!”

黑山军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些张燕麾下的士兵更加是兴奋的窃窃私语,最后都汇成了四个字。

“张燕将军!”

他们都高喊着张燕的名字,喊得面目涨红,喊得声嘶力竭,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种希望,毕竟从攻打并州以来死的人和大小渠帅已经够多了,如今名义上的首领张燕已经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原本已经涣散的军心在这一刻迅速的凝结了起来,低落的士气瞬间高涨,连远在角楼上的颜良都能感受到那如虹的气势。

“怎么回事,不是说张燕已经重病不起了吗?”

“这个城头上到底是谁?”

“这是阴谋,这一定是黑山军的阴谋。”

慌张的袁军校尉们议论纷纷,有人若有若无的将目光瞥向了张郃,若不是知道颜良看中张郃和张郃之前,打败陶升的战攻实在是强的让人心生畏惧,恐怕早就有人跳出了指责他了。

古代交战之时,气势看似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然而常常左右着战局。

本来是袁军气势大盛的,黑山军落入下风的,现在张燕一出现,情势完反转,那些黑山军士卒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都快要将对面的官兵给生吞活剥了。

“要不我们暂且收兵,明日再战。”

有个校尉提议道。

从理论上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暂且避其锋芒,如果张燕身体还没好的话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明日就无力再出现了。

如果好了的话,明日再战黑山军的士气也不会如此高昂了,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日张燕在黑山军士兵绝望时,出现是起到了猛药的作用,可是明日自然效果会削弱许多。

如果实在未出兵之前,颜良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听从这个建议的,但是现在双方都快要列好阵了。袁军一旦撤退,气势大胜的黑山军必定衔尾追击,到时候很容易酿成惨败。

沮授沉思了一会说道,“传令各部曲,那城楼上的张燕是假的,黑山军反贼一个个饥饿无力身材瘦小,如何会是我大汉官兵的对手?”

传令兵迅速的将沮授的话传了下去,至于能够有多大的作用,沮授自己也没有底,只是聊胜于无吧。

待传令兵离开之后,颜良转身看向了角楼上的各个校尉,面色凝重道,“诸位,准备出战吧。”

众人慨然应诺,行了一礼,离开了角落,各归本方阵。

张郃刚回到本行阵蒋义渠就问道:“儁乂,那张燕是怎么回事?”

张郃摆了摆手,“别管他了,你现在只管打仗就行了。”

蒋义渠明白张郃不愿多说,也不再继续追问。

遥远的东方,美丽的太阳跃出了地平线,将清辉洒向大地,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