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得很长,后面的两个字含糊着。

“再说一遍?”急得母亲四川话出来了。

“奶奶,咱回家再说吧!”

跺着脚,恳求的眼光看着母亲,心中想:“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母亲一掌打过去,积蓄了十五的巴掌呀,十五年的荣与辱,十五年的笑和泪,蕴涵着无尽的希望与伤心,蕴涵着无尽的爱恨情仇,母亲的泪哗的流了出来,夏昌平经不住这一巴掌。

“十五年来,供你吃,供你喝,你有病背着你上医院,半路上磕破我这腿,你看不见我的拐腿呀!三十多岁生你,容易呀!前生欠你的!

你把书落到家里,夏村到这二十多里,我骑着三轮车来,又转向,我不图你什么,也不图你学习好,安安本本做人,老老实实生活,你却欺骗老师,你这是咒我死呀!”

夏昌平吱吱地哭,一句也不说。

“昌平,你妈骑着三轮车,来回五十里的,就为一本书,这种亲情,这种母爱,金山银山也买不来呀,你用这种瞒天过海的方式欺骗老师,诅咒你的母亲,谁听到不伤心呢,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旷课逃学,为什么撒谎?”夏昌平母亲也问。

“我们村过庙,与杨跃龙打赌!”夏昌平泣不成声、一五一十的诉说着缘由。

“我就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给你妈妈道歉,并做个保证!”闻人老师严厉地说。

“我再也不敢了!”夏昌平给母亲深鞠一躬,钟巧姐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说:“以后好好学,别总想着玩。”

“阿平,你去吧,我和老师说句话。”

夏昌平走后,钟巧姐从裤兜中取出一个手绢,一层层的打开,取出一百元的零钱来说:“这娃净乱花,把钱存到这,花一分取一分。”

闻人老师看着她一层层的取钱,想到她一瘸一拐驱车二十多里的姿态,心中不胜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