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堂之上,

朱县令一改昨日退堂时面色如土的神情,颇有几分神采奕奕之感,走上公堂。

他微微作了个请的手势,李正清大人也走上堂上,落在在他一旁。

“啪——”惊堂木猛地一拍,“带人犯上堂。”

众百姓们此时都等着朱县令这个无良贪官能早日释放吴大吴二,还他们个公道。

只见吴大吴二被带上堂,看情形在牢狱之内,也并没有受太多的苦。众乡亲们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传许记上商大总管及玄林玉行女管事上堂。”但此时的百姓,却对着许记商行的大总管指指点点。林瑶玥虽听不清楚百姓口中低喃了些什么,却清楚的听到‘猫妖’二字。对方的手下的真快,仅一个晚上,就将风言风语传遍了城。

朱县令惊堂木“啪——”地一拍,对着堂下的百姓说道,

“本官昨夜受仙人托梦,梦中所述有一猫妖附身在一女子身上,吸完男子精气后,就将其抛尸,终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仙人说他已处置了此妖物,堂下的众乡亲们,应该知道本官所述之事为何吧。”

县堂外的嘀咕之声更加频繁,更是有人堂而皇之的朝着许总管的身上吐唾沫,扔烂菜叶子和鸡蛋壳。

许总管没有说话,但老人的脸上很是难堪。他自幼饱读诗书,跟随自家主人当朝太傅,三朝元老许昌阮许大人多年,自问没做过对不起天地之事,但今日为了小主子,他却遭此**。

虽是如此,但许总管的脊梁骨挺得板直,对着县堂外的老百姓没有半句恶言相向。

林瑶玥终是看不过眼了,她广袖轻挥,将扔向许总管身上的污秽一卷到了地上。

“朱大人,您身为一方父母官,没有证据,就随便空口白牙的诬陷,似也是不妥吧?”林瑶玥的秀眉轻挑,直直挑衅上了正坐堂中央的朱县令。

朱县令不由得有些恼怒,他正要发作,忽然想起昨天站在林瑶玥身旁的那个青衣男子,不由得心头一颤,只是厉声回斥道,

“没有证据?昨日本官放过你这个小女子,你竟还敢生事。怎么没有证据,师爷将许记商行纵猫妖行凶的证据呈上来。

“是,大人。”

只见师爷将那金丝锦囊捧到了许伯的面前,“这可是你们许记商行独有的丝帛。”

许伯细细端详,点了点头。

那师爷眉头微蹙,又说道,“据说这款丝帛因为造价昂贵,又是独门手艺传承,只在你们许家家内流通。这难道不说明那带来灾祸,被猫妖附身的女子是你们许家之人吗?”

林瑶玥闻言,却是笑了笑。挡在了许伯之前道,“大人此言差异,这只能说明六名死者之一与许家有关,却并不是大人口中那女子吸食人精气,害人的证据。还请大人不要借此颠倒黑白,混淆众人视听。”

闻言,朱县令不由得心头大怒,却见林瑶玥又拱手对着堂上的李正清说道,

“李大人,依小女看来,朱大人是破案心切了。那六具白骨发黑,据判定已是死于毒杀。‘子不语怪力乱神’难道朱大人还要生搬硬套猫妖之说吗?”

林瑶玥轻弯唇角,墨色的凤眸直看向端坐一旁的李正清,“死因为何,这才是本案的突破口。您说呢,李大人?”

李正清似是已经动容,但是他并没有出言阻止朱县令继续胡乱地揣测。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林瑶玥真正从口中说出真相的时机。

而一旁堂上的朱县令,不由得重拍惊堂木,怒言,“许家那女子夤夜来到商尧村,行动诡异难道还不是说明问题?”

林瑶玥不由失笑,那墨色的凤眸直直盯向朱县令的内心深处,“大人何必耿耿于怀在此。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难道朱大人没有吗?如果小女子说自己有读心术,可以读出大人心中所想,并在堂上说出,大人以为如何?”

朱大人微楞,他看向林瑶玥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此时正略略带有寒气。他瞬间想到昨天深夜,钉在自己床柱子上的那张纸条,上面竟记录着自己家中一共的家产。

要知道区区一个玉山县的县令的俸禄,就算是积累一百年,都不会有那般的天文数字。朱大人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难道说那信是眼前这个林家小女子派人送来的?

他朱县令可不想在这公堂之上,当着京城来的督查官的面,就将自己这些年的恶脏事摆到台面上来。他不由得缓了缓口气,看向林瑶玥道,“那你说,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瑶玥心中觉得可笑,堂堂县老爷审不清案子,竟是将这案子又踢回到自己一个被传唤之人的身上,当真是有趣的紧。只是——

林瑶玥微微打量了一下旁边站着的许伯,上前拱手道,“小女子确实方知此事真相,还望大人允许传唤证人上堂。”

朱县令看向林瑶玥,不由得面露喜色,“是何人?”

林瑶玥拱手,微扫视堂上一圈说道,“是京城玉器行周掌柜的夫人。”

朱县令不由得蹙眉,“既在京城,那离玉山县尚有距离,她人在场吗?”

林瑶玥微微拱手,正色道,“大人若是应允,小女子现在就可以唤人将她带上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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