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喊起来,叫人帮我接一杯水。

许是管教已经把我爸爸的事情说给监室的人听了,大家纷纷劝我,想开些,只要活着就能出去,只要能出去,就还有机会。

我死死抱着周子凌:“我爸是被冤枉的,他是好人……我的老江,是好人……”

她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背:“我知道,江别忆,我们都知道。”

二审那天一大早,我站在镜子前梳头,突然看见自己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下来,就跟得了癌症化疗的人似的。

我很镇定把掉下来的头发卷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理了理衣服,深深吸口气。

证据还是那些证据,陪同王爱文前去堕胎的两个女生的证词跟一审的时候如出一辙,一口咬定是我手术失误:“当时王爱文到医院来,其实是抱着去看一看的心思,我们还是不放心。可是江别忆说没事,她说自己是医科大学某某教授的得意门生,这样的手术做过无数次……后来王爱文大出血,我们有点害怕,就问江别忆要不要送医院……她说不用,说没事的,谁知道……谁知道就死人了……”

原告的律师还真是厉害,现在众口铄金,我简直百口莫辩。

庭审过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急匆匆上来对着审判长和书记员耳语了几句,审判长蓦地站起来,看见大家都看着他,又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