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宫内已经乱成一团,陈丽欣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李曦月坐在床前温言安慰着,太医已经请过脉正在外间开方子,丫头嬷嬷更是跪了一地都在磕头请罪。皇帝抬脚踹翻面前一个人,大叫道:“都给朕滚出去!”奴才们连滚带爬都退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皇帝两步上前厉声问道,李曦月忙跪下答道:“回皇上,兰荣华晌午回来就嚷着腹痛,太医看了只说静养,开了安胎药就走了。臣妾本以为没什么事,谁知...谁知适才竟然见红了,兰荣华吓得只知道哭,臣妾也实在害怕就叫人去请了皇上。”

“太医!”随着皇帝的叫声一个眉发皆白的老者就跪在了脚下。

“臣在!”

“荣华到底怎么了?腹中孩子可要紧?”

“皇上不必着急,微臣已经把过脉,小主是动了胎气,但好在影响不大,皇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微臣已经开了方子,只需按时吃药静养着,过几日便可安好!”皇帝闭了闭眼,紧握着的手微微松开,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又问道:“怎么会动了胎气?”他这一问,床上的陈丽欣啼哭一声,大叫道“皇上.......都是嫔妾不好,没有保护好孩子。皇上!有人要害嫔妾,你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皇帝刚刚松开的眉毛又紧紧皱在一起:“竟有这样的事?”

“回皇上,微臣刚刚把脉时,闻到小主身上有微弱的麝香气息,看小主脉象这见红确是受邪物入侵所致,依微臣所见必是这麝香无疑。”

麝香?玉儿心中大惊,看来这是有人等不及下手了!

“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皇帝怒极反笑,额上青筋分明。

“玉才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陈丽欣忽然从床上坐起,披头散发,一手指着玉儿狰狞的问道。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玉儿身上,刚刚还闹哄哄的寝殿现在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玉儿心里慌得要命不知她们有什么后招,但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嫔妾并未做过什么伤害姐姐的事啊!”皇帝此刻也正看着她,眼神平静,并没有任何疑问责怪的意思,玉儿的心忽然就安定了大半。

这时李曦月命人拿出一个荷包,扔在玉儿面前问道“仔细看看这可是你的东西?”玉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确时是她做的荷包,当日陈丽欣有孕各宫都要送礼以示庆贺,她就亲手绣了这个五福童子的荷包送给尚未出世的皇子。

玉儿点点头回道:“这确是嫔妾亲手做的,送给未出世的皇子的。”

“那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皇上.....当日玉才人送了这个荷包给我,嫔妾看着喜庆就日日带在身上,谁知....谁知这荷包里竟装有麝香,她明知嫔妾有孕,竟还送这样的东西给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陈丽欣的哭声哀哀切切,真是我见犹怜!

玉儿急忙跪下:“皇上,这荷包确时是嫔妾送的,可是这荷包嫔妾送来时是空的,并未放任何东西,更遑论什么麝香!”

“纤平,拿剪刀来。”纤平得令拿来一把剪刀几下就将荷包绞开,只见荷包内里确是空的,只是在内外夹层里夹着些粉末状的东西。太医上前两步用手捻了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确是麝香!”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李曦月居高临下的问道。

玉儿心中冷笑,你们为了害自己真是挖空心思做下这样缜密的局,自己无话可说。

玉儿望着皇帝,眼神清明,只平静的对他说:“皇上!嫔妾没有!”皇帝也静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眼下玉儿的命就在他一念之间,他信或是不信!

“传朕口谕,即日起锦绣宫玉才人禁足,无昭不得出宫任何人不得探望!”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床前温声对陈丽欣道:“你好好养着,朕一定将这件事查清楚!”他虽是对着陈丽欣说话,但玉儿分明觉得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