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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精致奢华的欧式别墅内一片漆黑,只余大堂内超大液晶电视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餐厅早已冷却的精致菜色和生日蛋糕,被遗忘在角落,孤零零的。

对面的大屏幕里滚动着宋氏总裁和当红影后沈含佳公布恋情的最新信息,被炒的如火如荼。

里面的男子清冷矜贵,裁剪适宜的纯手工精制西装,将他挺拔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余。

坚毅冷峻的侧脸在镁光灯下,像极了古希腊神话中最美的神阿波罗。

怀中的女子一袭水红色长裙,高贵典雅,温和明媚。

两人无比登对。

此时的宋司晨嘴角含笑,一改往日冷硬,眉眼之间,是纪清和从未见过的温柔。

屏幕外的纪清和脸色惨白。

她十五岁就喜欢上了宋司晨,二十三岁嫁给他,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

也就是说,她喜欢他,已经十年了。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

她爱的那么疯狂,那么不顾一切,将自己的整个青春和部的爱,都给了那个叫宋司晨的人。

现在,她的丈夫却在她生日这天,对别的女人高调示爱。

在他的眼里,她究竟算什么?

世人都道宋氏总裁心冷似铁,可纪清和固执的认为,他们都不懂他,所以她花了十年的时光来温暖他。

她天真的以为,就是颗石头,也早该捂热了。

现实却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她曾经所有的坚信如数击碎,散落一地,嘲笑着她的不堪。

“呵呵……”纪清和低低的笑了起来,绝望而哀伤,“是我太傻,没有看透……”

结婚两年以来,宋司晨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一次次的安慰自己:是他太忙。

今天才知道,哪里是他忙,根本就是不屑。

不屑回家,不屑和她说话,不屑承认她这个妻子。

可是,既然不屑,为什么又要一次次的骗她呢?

是谁说的,他会对她好?是谁说的会给她幸福?又是谁说此生与她共白头的?

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只余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面雾气氤氲,哀伤弥漫。

钥匙开动房门的响声在黑夜中分在清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

是宋司晨!

纪清和嚯一下站起身来,视线定格在那抹身影上,脸色苍白,目光凄婉。

宋司晨似乎没有看到纪清和般,抬脚,向楼上走去。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踩在楼梯上时,胳膊突然被人抓住。

他垂眼,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随着她的动作,皱成一团。

“放手。”

声音寒冷似铁,不带丝毫感情。

纪清和浑身一颤,松开了手。

就在纪清和以为宋司晨会就此走掉时,他突然收回了脚,在他身边站定。

“看到了?”

纪清和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贯低调,却在媒体面前高调说出沈含佳是他此生最喜欢的女人这句话。

她知道,他这是在变着法逼自己提出离婚。

宋司晨心思缜密,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耳边不断播放着宋氏总裁恋爱的新闻,一字一句刺激着纪清和,几欲崩溃。

原本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变的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无比清楚的告诉了她,他不爱她这个事实。

他不爱她啊!

宋司晨看着低头沉默的纪清和,心底突然涌出一抹愠怒。

他倾身上前,一步步将纪清和逼到墙角。

纪清和抬头,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带着恐惧。

“纪清和!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离婚么?”

宋司晨出声唤道,刀削般的容颜,深邃又迷人,而说出的话,却犹如尖刀,刀刀毙命。

彻底将她打入了寒冰地狱,冰冷彻骨。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你为什么非要霸着我不放?你就这么下贱至极,不知羞耻?”

“宋司晨!”

纪清和浑身颤抖,她嘴唇哆嗦,瞪大眼眸,她没有想到,这句话会是出自于他之口。

“你扪心自问,我究竟哪一点做错了?我那么喜欢你,你就没有感觉到吗?两年来,你可曾当我是你妻子过一分钟?就算是颗铁树也该开花了!”

这个她掏心掏肺捧着一腔爱意去对待的人,她的丈夫!

她那么喜欢他,为了嫁给他不惜和纪家断绝关系;为了他,她一直足不出户,不敢出去,生怕被记者拍到,给他造成困扰。

为了他,她一点点丢掉原则,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可是到头来就换来了他这一句!

不,不可以。

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

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宋司晨,”她近乎低贱的哀求,“你就那么喜欢沈含佳么?那么,可以不可以分一点点给我,哪怕一点点……”

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祈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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