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等人闻言猛然回首,身后空无一人。

床边的柜子突然晃动了两下,君上卿立即挡在言卿身前。

柜子的门陡然被人踹开,一玄袍男子七歪八扭地从柜子里出来。

“操!”

男子的头猛地撞在了柜子边,发出一声闷响。

言卿扯了扯嘴角,“滕禧殿下出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

滕禧立刻急红了脸,“不行!没看见没看见!”

琛悦怜瞧他一族太子竟如此小孩子模样,嗤笑出了声。

滕禧又要发作,转念一想自己为了正事而来便不与琛悦怜一个女娃娃计较。

“言卿殿下,您这不问自取不太好吧。”

滕禧摸了摸自己的指套上锋利的刀刃,斜眼看了看君上卿和琛悦怜以及一脸小白脸相的凤瑀。

言卿眯了眯眼,看来滕禧是不准备放他们走了。

“哦?凤瑀被你们无故请走我还没有问你们呢。”

言卿的话语里已经透露了危险的意味,滕禧看了看言卿的后台。

琛悦怜,不足为惧,一头小母龙罢了。

凤瑀,一脸肾虚,不值一提。

君上卿,打不过,迂回一下。

滕禧面露难色道:“殿下,您也别为难我。这胜遇女王也就这么点要求。”

母亲,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回来。

滕禧记得那个女人。铁面无私、冷酷无情,世人皆如此形容她。

一个国主下跪该是如何惊天动地的大事?滕禧看到那个骄傲的女人向自己下跪,她放下了孤高和不可一世。

胜遇一族生来实力差人一等,从前胜遇一族从不与各国联盟,遗世独立,有难时刻,国主能找的也只有曾和她有过一点点交情的钩蛇了。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朝下望去,那个披金戴银的女人此刻脱去了夺目的华裳只是无助地跪在冰凉的石阶上。

他本是不愿相助的。那个虚伪、高高在上的女人欺骗了自己。

寻月送来时已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那个女人毁了自己心爱的人。他早已恨她入骨,但她无助地跪在那里,像是风中飘摇的烛火,下一刻就要熄灭。

他看见寻月苍白着脸躺在自己的怀里奄奄一息,他说:“请你一定要相助明月姐姐,相助胜遇一族。姐姐过得很不如意。不要怪罪母亲。”

他回:“我定尽我所能。”

人间忽晚,山河已秋,于你,我定尽我所能。

他抱着寻月,感受他在世间最后的温暖。直到那具躯体在他怀中逐渐冷了下去。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寻月的尸体一直停放在自己的床上,他下了令不准任何人去触碰太子妃。

寻月一生从未做过出格事,生来乖巧懂事。每每想起,滕禧又觉得是自己错了。若自己没有急匆匆地向胜遇讨他,也许寻月不该如此。

寻月本该是胜遇一族最有文采的皇子。

酒浓春入梦,破窗月寻人。

他生来无父亲,母亲不知为何对他十分冷淡,不闻不问,到了上学堂的年纪连个名字都未取。

他自己在读过的书中取了这一句,“明月姐姐待我很好。她便是我的月。”

他不是月寻人,他是人寻月。

后来,因为他的一厢情愿,寻月被冠上了香尘公主之名。

男儿郎竟无端成了公主。当真可笑至极。

寻月被送来时,底裤上还沾染着鲜血。他还当是寻月受了欺负,一阵怒火。

寻月在洞房里怯生生地拉住自己,告诉自己,他已不再是个男儿。

他不是男儿?他如何不是男儿?

滕禧看向沾满献血的底裤,他不是受了欺负。

但他确实受了欺负。

那晚本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砸了果盘,砸碎了酒壶,甚至合卺酒他都没有喝。

满房的红绸看着刺伤了他的眼眸,他本意不是如此的。他向胜遇讨他,是想要一个完整、快乐的胜遇皇子,而非一个满身伤痕、意志消沉的香尘公主。

“她的要求就要用毕方太子来作为代价吗!”

言卿的话语中已经带了怒意。凤瑀是他最要好的伙伴,他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危及凤瑀。

滕禧闻言一阵耻笑,“言卿殿下,您还是顾好自己吧。神武君的事情你还未洗脱嫌疑呢,这就出来当圣人了?”

滕禧再提神武君,这一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他打定主意此行结束便去彻查神武君一事。

言卿最恨被人无故冤枉栽赃。

言卿还未发话,君上卿已经闪身到了滕禧的身后,死死捏住了滕禧的脖子。

“你在和谁说话?”

君上卿像毒蛇一样在滕禧耳边喃喃道。滕禧方才那样的口气竟敢对着言卿,君上卿已然很是不悦。

不给这条蛇吃点苦头,他是不懂得什么叫尊卑礼仪。

上席位的太子都是神武君承认的,神武台上他们既站到了最高位上,理应受到底下万千太子的敬仰与尊敬。

君上卿的指尖火热,摩挲在滕禧的脖颈上,滕禧经脉的每一次跳动君上卿都了如指掌。

滕禧不敢再妄加动作,对峙言卿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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