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上加怕。

一听见人提起秦字,就条件反射地抖瞪大了眼睛哀嚎不已。

秦南晋也没真的想要和骆家争夺一块不属于自己的地,费时费力不说,那块地本身也就没有什么价值。

但他总是追求完美,不管对人还是对事,一旦决定,就不会又更改的可能。

他想要的,可不是那块儿没用的地皮。

——

许暮然被嘱咐着要好好睡觉,当真从秦南晋走了以后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即使怎样也睡不着,偶尔还会睁开眼睛偷偷看天黑了没有,猜秦南晋什么时候会回来打开房门,心里的紧张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

心里有了期盼,心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许暮然想着,软嫩的脸也跟着红。

先来敲房门的不是秦南晋,而是叫他下楼吃晚餐的佣人。

许暮然有种被人拆穿心事的羞耻,但紧绷的身体和大脑终于也缓解了一些。

他忘了,还要先吃晚饭。

那自己快点吃,就吃一点点,应该会先比秦南晋快吧。

秦南晋一般都不太在家里吃晚饭的。

“今天先生瞧着红光满面的,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吗?”

阿姨把他最喜欢的蛋羹盛出来摆在许暮然面前,瞧见他眼里带笑的模样也同他笑着。

许暮然的唇角扬得愈发大,笑得有些羞涩,有好多开心的事儿。

比如说自己可以不用离开了。

还有等一会儿秦南晋会回来疼自己,这样的话,等明天,秦南晋就不会那么凶了。

许暮然还要做好多事情,明天秦南晋对自己笑了的话,他就要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重生回来后就一直在担心。

秦南晋下午出去,当晚带着一身酒气推开了房间门。

许暮然把自己洗了好几遍,还在浴缸里放了好香的泡泡浴球,现在他整个人连同被窝都是香香软软的。

秦南晋打开了门边上的灯,松开领带才看见自己床上窝着小小的团。

他走近一看,瞧见许暮然躲在被子里,被窝外头留着一撮没藏好的头发。

“宝贝。”

他叫他,“睡了?”

许暮然听见秦南晋的声音,这才探出头来,一双柔雾的桃花眼干净纯澈得想让人当场弄脏他。

爷……许暮然从被窝里伸出两只手,然然没睡……

“在等我,”秦南晋抓住他乱挥动的小手,亲吻他的手心,“好甜。”

然然有、乖乖洗干净。

秦南晋的下巴长出一点点胡渣,扎在手心里有些痒痒的。

许暮然不好意思,耳垂上那颗平日里不太有存在感的小红痣此刻又似乎鲜明了起来,诱惑般红得晃人眼睛。

他笑,“有没有干净爷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秦南晋的体温高得有些烫人,也许是因为有了酒精的催发,所以他瞧着并没有比平时温柔,动作上反而比清醒的时候更加粗鲁和强势。

……

许暮然到最后,实在受不住,抓着被子小声哭起来。

他想说不要了,可是双手却没有力气。

还以为这辈子秦南晋会对自己温柔一点点,许暮然虽然做好了准备,可还是没受住。

眼泪都快哭干了。

“宝贝,叫我名字。”

意乱之中,秦南晋这么说的时候,许暮然想,自己根本不会说话。

他啊了一声算作回应,觉得自己不会说话,好像有点扫了秦南晋的兴

不知道折腾到多久,许暮然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快散架了。

晕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晕过去。

喉咙是滚烫的疼,肚子微微发麻。

许暮然一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

眼前先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光,他转头,原以为能看见秦南晋的脸,可不想身边的位置早就已经空了。

冷冷的,没什么温度,好像已经走了好久。

许暮然心中涌出一片失落的情绪,浑身疼得厉害,小脑袋瓜子也是晕乎乎的一片。

他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一瞧,白色的床单上还落着暗色的红。

屁屁……

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脸又红了。

要把床单洗干净,不然会被人发现。

许暮然拖着酸痛不适的身体,把床单和被子从床上拖到卫生间去,蹲下去再站起来,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扶着台子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有点想哭鼻子,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

恰好有佣人上来打扫房间,瞧见许暮然艰难地抱着被子从房间里出来,她赶忙接过他手里还湿着的床单被子,却不小心碰到许暮然的手。

“先生,您发烧了。”

许暮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他虚弱地抬眸,想说自己没事的,又想问她秦南晋是不是去公司了,就听见大厅前头传来一道充满笑意的陌生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