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难吃的东西。”

“她家的猪脚炖的烂乎!内里的胶质都出来了,皮层又软又劲道,肉质尚嫩,香料用的也是极尽讲究,味道上拿捏的恰到好处,入口咸香,回味酸甜,这嘴唇上还粘着精华,有些腻了,却在这时喝上一杯梅子酒,巧解了油腻,叫人欲罢不能!”

魏怜惜提了酒杯,说道:“今日吃的高兴,能与在座的几位相识,是魏某人的荣幸。”

“魏兄名满都城,我们早就想认识的,今日相识也是咱们的幸事。”文大兴好爽的说道。

魏稹,字怜惜,好风月无边,灵安城人人都知道,祖上是做过官的,可惜家道中落,远不如前,却有个好妻子,供养他读书,可他却频频流连在妓馆舞馆,终日里饮酒作乐,不过却也写了不少好的诗词,正经的读书人羡慕他的才情,却不屑他的为人。

薛玉就是不屑他的为人,弃患难糟糠不顾,只喜欢寻欢作乐,纵是有天大的才华,他也断不会与这样的人推心置腹。

文大兴是不管什么人不什么人的,只要有趣就行。

李牧九初来灵安城,原是在永州城的时候就听闻过魏稹,当时是读诗,他有一句:“伥鬼谋皮欲作虎,笑他不知虎在骨。”一直叫李牧九十分喜欢,但是坊间有他的传闻,没想到人品十分差,叫李牧九又爱又恨。

平日与魏稹交好的本就不多,除了灵安城的公子们还有些狐朋狗友,大都是想趁他饮了酒,写了诗词,偷来真迹卖钱去,丞相馆里的其他读书人也都与他是面上关系,张九亭这个人倒是没什么说道的,也不爱听一些自己没看到的东西就评定一个人的,而且是他身边少有的正派的人。

几人聊着诗词,聊着聊着却不知是谁起了头,竟然聊起来时政,薛玉来到都城,已将做官应为百姓谋福祉当成了自己此生要完成的愿景,他家在海华洲下平原宴,父亲是平原携领薛云山,几个叔父也是在海华洲内任职,同龄的几个表兄弟,都是仗着官家子弟,不费吹灰之力,某了官职,却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司其职,叫生性刚直的薛玉不喜,他眼见着那些寒窗学子,苦读诗书,空有满腔报复,却无地施展,叫人唏嘘。

“我突然想到有件事还没有去办,就先告辞了。”薛玉这人脾气太直了,一遇见自己不喜欢的人,连遮掩都懒得,起身就走了,他就讨厌听魏稹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文大兴怕魏稹面子过不去,便打趣道:“他就是想逃饭钱,咱们继续吃,能认识魏兄可真是天大的缘分,这顿我请了,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魏稹一看薛玉刚才的脸色就知道是看不上自己的,这些年这样的眼神也是见的不少了,但是如今的他搭上右丞相易善补的船,就是不想在做个浪荡子了,往日里一起吃饭的那些酒肉朋友,哪一个不是对他表面逢迎,背后尽是瞧不上,他受够了这些人的嘴脸,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得以飞黄腾达,定不会在为了那二两酒钱,装的浑浑噩噩。

一顿饭吃下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文大兴喝了好的酒,不免多饮了几杯下肚,临别的时候还与魏稹依依不舍,李牧九勉强的把他带回了相府,跟着薛玉把他抬到了床上,谁料薛玉给他掖被角的时候,听到他的胡话:“魏兄……你我都是时世的英雄……”

“什么?”薛玉听到,气忽然就上了头。

转头问李牧九可听到了吗?

李牧九装糊涂的摇摇头,借口自己头晕就溜了。

可是他没有喝醉,那酒桌上文大兴跟魏怜惜说的话字字都在他心里头。

“如今的大洲人人都是醉的,如若不是醉了,又岂不知道君是君,臣是臣?”魏怜惜说道。

“若是有人他就是不知道,那魏兄看要怎么办?”文大兴说道。

“那就让他知道。”魏怜惜说道。

“怎样让他知道?”文大兴问道。

“以牙还牙,让他知道。”魏怜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