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家出一个构建司都是祖坟上冒青烟,这兄弟俩都是,还不得烧着了,从前没有做多想,只当文大兴的话是玩笑,如今细思极恐。

地方的构建司掌管着当地所有建筑项目,任何人想要兴建土木工程都要有当地构建司的准许方可实行,本身上也是一个肥差,如今赶上了好时候,震灾重建,朝廷下发了数笔银款,层层采买,分拨下来,都是不小的数目。

“可是为什么要去幽州,目的何在?如果只是想给弟弟分上一杯羹,这么做,大可不必,他可以事成之后,在与兄弟分赃,这又是何必?”薛玉疑惑道。

“薛兄你看,这卷上还记载着此次震灾重建负责人乃幽州人士,商人古氏,这应该就是关键了!”张九亭激动地说道。

“愚弟觉得,咱们可以先探查此人。”张九亭坚定地说道。

薛玉凝眉点头,说道:“好!”

为了确保薛玉跟张九亭的安,左无咎跟易善补暗中派了人去保护,而盛家的影刃也接到了宗寒岭的旨意,同样在暗处行动,孟国公在得知这件事后,已经派出了自家的杀手前往,但是并没有想到,盛幼安又掺和在此事里了。

伯家,张大娘子正在为伯尧上研磨,夫妇二人闲聊起来。

“夫君这字,写的刚劲有力,不似哪一种笔体,更像是自成一派。”张氏说道。

伯尧上得意的笑笑,说道:“字如人,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字当然要如此。”

“麟儿最近如何?”伯尧上问道。

“我请了先生来给麟儿开悟,最近已经开始跟着先生读书了。”张氏说道。

“这么早?”伯尧上吃惊的说道,而后又点点头,说道:“早一点好,早一点所知晓所看待的事情就能早一点明白。”

“夫君,妾身觉得,今日你可以去国公府一趟。”张氏依然面容平淡的说着话。

伯尧上诧异,说道:“为什么?”

“我听皇后娘娘说起,薛、张二位大人此行路途艰难,恐怕有人安耐不住,想下杀手,她与陛下会下发旨意与杼机阁,届时影刃随行,便不必担忧了。”张氏说道。

伯尧上说道:“这事,你同我讲过,可有什么不妥吗?”

张氏泯然笑曰:“夫君,如今盛幼安与孟国公离心,盛幼安暗中做什么孟国公都不知道,他还只当盛幼安是失去了妻儿性格大变,殊不知那盛幼安然是一头疯了的狼,已经慢慢要将孟国公吃下了,你说,如果孟国公知晓此事会怎样那?”

伯尧上静静听着张氏道来,心中暗道:“孟国公若知道此事,盛幼安岂能多活?果真,最毒还是妇人心。”但是他却十分欣赏张氏的处事做法,而后频频点头,停下手中的笔,拉过张氏的手,夫妻二人四目相对,款款说道:“有劳夫人费心了。”

伯尧上装上两罐自己调配的茶,便叫人驾上马车去往国公府邸。

见到伯尧上来,孟国公也是喜笑颜开,他心里知道,伯家频频往来,是在巴结他,这种低眉顺眼,曲意逢迎叫孟国公心中大快。

他也正要与伯尧上说要扶植伯家进杼机阁做掌事,只是不能操之过急,他需要找到时机,将盛家锤死永无翻身的可能,才好叫伯家接管。

不料几句寒暄之后,伯尧上却缓缓透露给他一个事情。

“国公大人,小人最近得知一件事情,虽说伯家养的暗探不敌杼机阁的影刃,但是这个消息我觉得不会是假。”伯尧上煞有介事的说道。

“什么事?”孟国公问道。

“我听说李牧九没有死!而是被盛幼安的影刃救了。”伯尧上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孟国公的表情变化。

“什么?”孟国公显然是有些不信的,他不是信任盛幼安,他是不信自己会失手。

“不可能,我的杀手,不会失手,而盛幼安……他不敢!”孟国公已然有些发怒。

“我也是不信的,您的人怎么会连区区一个李牧九都杀不掉那?但是……盛公若真的派出影刃,抢先一步救下了李牧九……也不是不可能的……”伯尧上继续说道。

“盛幼安他怎么敢!”孟国公激动地说道。

“唉,国公大人,今日你就是误会我也好,我也要说,坊间都在传,盛公的妻儿是因您而死……盛公对您早已心怀恨意啊!”伯尧上说道。

在伯尧上眼中,孟国公正在慢慢平息自己的怒火,他不是一个只会发火发怒的野兽,他是个人。他知道以孟国公猜忌多疑的心理,自己的片面之词不足以挑拨他与盛幼安的不合,但是这件事会在孟国公的心里多上一个坎,这就足够了。果不其然,孟国公下了逐客令,而伯尧上,目的达到,满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