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婚姻大事,我还需要秉明家里,还需三书六礼,定是要风风光光将穗玉娶进我李家。”李牧九接着说道。

穗玉在一旁听着,心里面知道嫁给李牧九是伯尧上的命令,是任务,可是具体嫁给李牧九之后需要做什么她尚未知晓,可是方才伯尧上的那一席话,知道是假的,却偏偏让人心生感动,她多想自己就是伯尧上的亲妹妹。

蓬荜楼一别,李牧九回了府第就写好了书信与父亲,情非得已,他这个亲事,是容不得他做主了,只可惜那个等他的王姑娘了,在永州的时候,王石父亲弟弟的女儿,王家的二女王如诗,与李牧九通过王石相识,王如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喜好歌舞,善填词,人也是带着一股子的机灵劲儿,不像平日里的大家闺秀,规规矩矩,她总是活泼的如同一只小鹿,似乎永远都不会疲惫,李牧九十分喜欢她,当时二人虽都没有言说好感,但彼此心中有意,都是互相知晓的,在来都城之前,李牧九约出王如诗,表明心意,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何时才能归来,是生或者是死,那一天李牧就向王如诗表了心意之后,王如诗本就喜欢他,知道了之后,更是十分欢喜,便许诺,等会等李牧九一年,如果他不回来了,王如诗就在永州嫁人了。

如今李牧九做出这个决定,心中也是十分复杂,恍如昨梦,自己怎么就答应伯尧上了,也不知道王姑娘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负心薄情寡义的小人,会不会憎恨自己。

而事实上,容不得他多想,伯尧上赌定李牧九日后定能被旬令唐跟左无咎重用,为确保李牧九一心会向着伯家,联姻是最好的牵制。

那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到李自道手上的时候,李自道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李牧九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卷进这场政乱之中,自己当年为了保命,选择回到永州城这个小地方,就是一辈子不想跟那个到处充满着波云诡谲的朝堂再有半分关系,那都城里住着的,无一善类,个个都是削尖了脑袋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上爬,他见到了太多了,本以为在这么个小城,浑浑噩噩,清清白白,安安静静的了此一生,却终究逃不过。

永州城,翌日,清晨,李自道便去府衙交代好事项,准备去往都城,帮助儿子准备嫁娶的聘礼。

李牧九将要在都城娶亲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王如诗的耳朵里,丫鬟来报的时候,王如诗正在刺绣,那绣着鸳鸯的针一下子刺穿了手指,泛出一整颗红豆。

丫鬟看到心疼的说道:“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急急忙忙的去找药。

“这个李公子,走的时候说的话款款深情,让人还以为是个专一痴情的,没想到才去灵安多长时间,这就要娶别人了,亏得小姐还每月都给他绣一个鸳鸯荷包,盼他回来,还要等他一年。”

王如诗静坐着,不说话,忽然拿起剪刀,愤怒的将绣好的鸳鸯一刀剪开,说道:“我王如诗可不是嫁不出去了,偏要等他,此等负心薄情人,也不配做我的丈夫。”说罢,哪根珍珠似的眼泪就齐刷刷的掉,丫鬟上前安慰王如诗,说道:“小姐你才貌双,定能嫁的更好。”

王如诗问道:“他要娶的是什么人?”

“听说是灵安城的权贵,好像是什么四大家族的伯家六小姐。”丫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