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中常说,妖怪最恶毒,美艳的狐狸精为了保持容貌会勾引俊美的书生,吸食精魄,还会掏了小孩的心脏来吃,乍听起来让人恐惧,可是,如果换成记载人心的故事,那应该会比妖怪更可怕。

李牧九在知道了兰坪县一案真相之后,整个人久久不能平静,他并不能接受,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以为开古不化才会如此野蛮狠毒又无知无情,可是权势滔天之下,便不知世间情为何物。

“李大人,那兰坪县的受害者,并不是一个女婴,而是一个男婴,也并不是坊间与状纸上写的侮辱致死,而是另有隐情。”夏师爷声音更咽。

“孟国公的嫡长孙旬承谦确实去到兰坪,人也确实是他所杀。”

亲耳听到杀人真凶,还是让李牧九很高兴,可是往下再听到的,却让他悲愤不已。

“事情发生时,旬承谦跟几个公子在茶楼休息,当天几位公子同时相中了一匹好马,只是没人敢跟旬承谦争抢,让旬承谦感到无趣,吃饭的时候,旬承谦无意看见楼下有一对夫妇带着孩子在卖菜,于是提议众人猜测那襁褓之中的婴孩是男是女,猜对了就把宝马相赠,一时之间,几位公子来了兴致,旬承谦猜测是女婴,其他人不敢说别的,也说是女婴,另一个公子则太喜欢那匹马,便说是男婴。”

“旬承谦说他肯定猜错,因为裹着婴儿的布上有细碎的花纹,十分秀气。他赌定自己的猜测是真,于是就叫下人去查看,结果确实是男婴,旬承谦一时间,气愤不已,不想失了面子,就让下人把那婴孩的那里……”夏师爷做了一个切断的手势,悲痛的叹息。

李牧九听的震惊:“禽兽!”

“孩子太小,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可是旬承谦不让他们说,还找好了替罪羊,那孩子父母大字不识,连写状纸的先生也是畏惧旬承谦的权势,与他沆瀣一气,写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就上都城,可告什么?真凶逍遥法外,他们又死于非命,对于这些权贵来说,草民的命不过就是蝼蚁,轻贱的很啊。”

一时间,李牧九的脑子被这两个所谓的真相环绕,他竟不知道信哪一个才能对那个孩子好一点,是女婴还没看到世上的繁花,便遭了毒手陨落,还是男婴,因为一场赌注,丢了性命。

他有些发怵,甚至在这一刻,他不敢再去兰坪,事情的真相往往比传言更可怕。

“旬承谦!”李牧九对这个名字简直咬牙切齿,他恨不得将此人剥皮抽筋,他又想起了小异的死,哀从心来,胸口的伤更疼了。

“夏师爷,你去吩咐人备好马车,明日一早我就要去兰坪县。”李牧九意志坚定的说道。

“不可!大人你的伤还没有好……”夏师爷说道。

“我不能让那孩子在等了……”李牧九喃喃说道。

夏师爷一愣,垂下了头,说道:“大人,如果你愿意信我,小人便替大人去兰坪县,把罪证收集。”

李牧九沉默不语,他并非不相信夏师爷,只是这件事上他奉了孔少扬的命令,还要一并将当地的官员拔起。

见李牧九犹豫不说话,夏师爷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于是立马说道:“大人可以让盛家的影刃跟我同去。”

“夏师爷。”

“大人吩咐。”

“影刃跟你去我才会放心。”李牧九说道。

夏师爷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的担心是对,而后李牧九又说:“让人发现你还活着,没有影刃保护你,会很危险。”

原来李牧九是担心这个,夏师爷发觉是自己多心了,缓缓开口说道:“谢大人。”

“你这一去,我还有件事情所托,就是所有经手此案的地方官员名单,你要给我一份。”李牧九说道。

夏师爷抬起头来,注视着李牧九,他心里知道,这沧州变天了。

影刃朱二完成任务后传信回了杼机阁,盛幼安得知的时候,笑的不能自已,对瘟生说:“旬令唐怎么也想不到这事会被我截住。”

“公子神机妙算。”瘟生说道。

“跟这个老狐狸斗当然要比他多一分心眼了。”

“好在朱二办事妥当,在旬令唐的杀手到之前,抢了先机,李牧九哪里能想到,杀手是我的人,救他的也是我的人,旬令唐派去的那群蠢货连人都没见着,哼!”盛幼安不屑的说道。

“朱二还说了什么?”盛幼安问道。

“回公子,朱二说,李牧九跟夏师爷要了一份兰坪县案的办案官员的名单,看这个意思,他是要将沧州官员重新洗牌了。”瘟生猜测道。

“好,让朱二跟紧李牧九,李牧九要什么,整个沧州……不!沧州附近的所有影刃都要力配合,你去传我的令,让所有影刃都知道。”盛幼安说道。

“是……”瘟生欲言又止。

“公子……你这样会引起旬令唐的怀疑的。”瘟生提醒道。

“怀疑?我还怕他怀疑?”盛幼安冷漠的眸眼盯着瘟生,继续说道:“我一定会死在旬令唐后面!”

孟国公府内,杀手头目回去复命,旬令唐起初听到这件事皱着眉头,难以舒展,后来一想,笑着说道:“看来李牧九得罪了不少人,有比咱们更想杀他的人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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