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莺啼,赵国公匆匆而至,孟国公才睡下,便被叫了起来。

“兄长怎么还睡得下!”赵国公着急的说道。

“怎么了?你瞧你的慌张样子。”孟国公皱起眉头,稍有不悦的说道。

“兄长出大事了!”赵国公急道。

“薛玉跟张九亭并没有去登州!他们去的是幽州!”赵国公焦灼的说道。

“去幽州怎么?”孟国公还不明白的问道。

“他们在幽州抓了胡广丘,届而大查特查,封了多家赌坊与乐坊!”赵国公继续说道:“登州那个胡广山也是个没脑子的,不知道先上报,竟自己直接带着登州的一小波亲信,大张旗鼓的去跟薛玉还有张九亭要人,简直是个傻子!”

“如今,薛玉二人已经压着人回了都城,咱们恐要惹了一身的骚气啊!”赵国公怒道。

旬令唐仔细听着赵国公的陈述,起身在屋子里度来度去,蹙眉凝想,忽而奸笑道:“老夫想要让他们多活,他们是自己找死!”说着一把将手中的茶杯击碎在地上。

“叫卫麟军的吴大光来见我!明日一早,随我进宫!”旬令唐吩咐下人道。

“兄长这是要……”赵国公惶恐的问道。

“咱们的皇帝是时候该去见先帝了。”旬令唐目光坚定的说道。

卫麟军的吴大光前脚刚到国公府,后脚齐国公就来了,看他着急的那副样子跟赵国公来的时候毫无差别,旬令唐看到了,简直想笑,说道:“怎么?你也是来告诉我幽州一事的?”

“幽州?怎么幽州也出事了?”齐国公疑惑的说道。

“那你来,又是所谓何事!”旬令唐压着火气说道。

“萧子柱方才带着刑部的人抄了灵安府司通判吴山光的家,府中所有家眷都关进了刑部的大牢里。”齐国公说道。

“好啊,好啊,这小皇帝真是长大了,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把事办的滴水不漏,再留他坐着皇位,恐怕有一朝,你我三人就要在睡梦中被人扼了喉咙而死了。”旬令唐站起身。

“兄长,那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赵国公问道。

“吴大光,明日早朝,带着你的卫麟军,在宫门外等候,以红烟为信号,见到红烟,卫麟军可大杀四方,一路直捣章劾殿。”旬令唐说道。

“是,国公。”吴大光回道。

吴大光走后,赵国公小心翼翼的询道:“兄长,你这样做,可谓谋反……”

“是啊,兄长,咱们可以像从前杀死宗寒珏一样,慢慢给宗寒岭用药,令其病死。”齐国公小声附和道。

“哼!刀都架在咱们脖子上了,你觉得一把匕首能救命吗?”旬令唐冷笑道。

“我倒是要看看,是老夫多年叱咤在朝堂之上,手握重权,他一黄毛小儿,连兵权都没有,就凭左无咎跟易善补,还有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耐我何!”旬令唐激动地说道。

部署完一切之后,旬令唐微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一旁的赵国公试探的说道:“兄长,咱们非要这……这样做吗?”

话一即出,仿佛刺中了旬令唐的命门,他当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赵国公说道:“怎么!你还对这个小皇帝有了感情不成!”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兄长。”吓的赵国公连连否定。

天启,东方渐白,是到了早朝的时候。

旬令唐走到章劾殿外的时候,看到了宗寒冽,二人交换了眼神,不错,如果没什么差错出现,今日之后,这皇位上坐的就是宗寒冽了。

而在大殿上的宗寒岭还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未可知,他还满心想的是一会如何弹劾三公的罪状。

“孟国公可在?”宗寒岭说道。

旬令唐冷笑道:“老臣在。”然而他坐稳了椅子,一动不动,连个臣礼都没有。

左无咎见状揶揄道:“孟国公的屁股得有千斤重,陛下叫你,都抬不起来。”

“皇帝不急太监急,左丞看不惯老夫抬不起屁股,还是想自己去当皇帝。”旬令唐回道。

“你!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我对陛下,对大洲赤胆忠心,天地可表,岂能让你诋毁!陛下明鉴。”左无咎故作着急的说道。

“孟国公的君臣之礼可免,是朕说了的,三位国公,三朝元老,辅政多年,对朕对大洲是有功劳的。”宗寒岭一边说着一边走下皇位,说道:“不过,朕近日来收到了多封弹劾三公的书函,还有一些指证的证据,朕是不相信三公会做出不利于大洲的事的,所以想亲自问问孟国公,这些可都是真的吗?”

崔白拿上李牧九从沧州查出来的罪卷,在宗寒岭眼神的示意下,清了清嗓子,高声读道:“天合三年,春,沧州下县首富刘氏,捐银一百万两,上乘沧州州司郭表仪,以某得下县县官一职,沧州州司郭表仪,持一百万两白银,上供于孟国公,经办于户部大卿裴元郎,十日后,原下县县官身染恶疾,暴毙而亡,首富刘氏之子,入职府衙。”

宗寒岭静观着旬令唐的表情变化,这个老妖怪竟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果真是食人多了。

“孟国公,您老在朝中德高望重,朕只想听你说一句,这信里所说所指可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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