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的朝堂之上,安静的诡异,三公正襟危坐于重臣前头,神情凝重。

赣南边境长白国老国君驾崩之后,新君是他的侄子,魏起秀,他年轻,才十九岁,少年野心勃勃,不满与大洲的关系,继位之后,一直在周边的各个部落国只见周旋,意欲拉近关系,共同抗洲。赣南王乐帷幄上书请奏:如今两国没有战事,百姓平安无事,安居乐业,从前边塞贸易往来融洽,若一旦开战,恐百姓受连累,还望陛下派出使者,出使长白,静心详谈,若交涉无果,他愿亲率大军讨伐长白。

今日的朝堂,就是因为这一封奏书,起了争执,宗寒岭的驳回了三公的建议。

旬令唐说:“长白蠢蠢欲动不是一年两年了,新王继位只是由头,从前的长白也是隔三差五的跑来使者,说什么贡税太多,导致长白入不敷出,百姓水深火热,要求大洲免了朝贡,简直一派狂言,哪个附属国不向天朝贡税?况且长白与我朝兵力悬殊,老夫认为,他提出无理这般要求,还联动周围部落,如此狼子野心,踏平了便是,以绝后患。”

“朕觉得……不妥。”宗寒岭在旬令唐说完话后,短暂的沉默,说道。

这话一即出,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这是第一次宗寒岭在朝中当面驳回了孟国公,旬令唐那一副鼠目,遂露出凶光,看向座上的宗寒岭。

“那陛下说说,有何不妥!”旬令唐几乎是压着气说道。

“朕认为,如今天下国泰民安,如果直接开战,国库,经济,百姓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若不到万不得已,朕觉得,不宜开战,应像赣南王所言,先派去使者详谈,谈判无果,在另做打算。”宗寒岭缓缓说道。

“区区长白,巴掌大的小国,现在就是个跳梁小丑,自取其辱,怎么?陛下还要陪他玩玩?”赵国公说道。

“一旦兵戎相见,那百姓……”宗寒岭说的有些急,但说话还是被齐国公打断了。

“长白现在是不想朝贡,不朝贡就不是附属国,他这是想反了!陛下还要妇人之仁!”齐国公说道。

“陛下善良,容易被人利用,那就让臣替陛下做主吧。”孟国公说道。

“哎呦,国公大人,又要替陛下做主啦。”左无咎嬉笑着说道。

“怎么?左大人,有何高见啊?”旬令唐不屑的说道。

“高见,不敢当。只是,下官知道,君是君,臣是臣,岂能越俎代庖?”左无咎说道。

“呵呵,老夫奉先帝之命辅政,陛下做了不正确的决定,老夫有权提出异议,帮助陛下重新做出正确的抉择。倒是左丞,你如此说话,是有离间我与陛下君臣关系之嫌。”旬令唐厉声说道。

“我并非有如此想法,国公大人曲解了。”左无咎平静说道。

孟国公沉默半晌,说道:“陛下,你如果执意要派使者出使长白,老臣也无话可说,但也请陛下知道,我洲朝泱泱大国,根本无需理会一个弹丸小国,陛下这么做,是涨了长白小国的气焰,叫咱们弯了腰,日后,保不齐,那长白还要作什么妖,我洲朝的威严将不复存在!”

“国公大人,你也说我们泱泱大国,他长白弹丸小国,大国自有大国风范,任长白作闹,我大国应当怀柔,实在不可,在兵戎相见,这方能体现我大洲宽泽天下的大国情怀,才能叫其他从属国敬仰。”

旬令唐就眯缝着眼睛盯着左无咎说话,那一上一下,开开合合的上嘴唇跟下嘴唇,说出的话就是那么的让他讨厌,忍不住怼道:“冠冕堂皇!没听说哪个附属国依附我朝是因此,还不都是因为我朝兵力雄厚,希望能有所依靠庇佑!”

“好了,两位爱卿,朕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了。”宗寒岭说道。

“传朕旨意,就按赣南王所言,先礼后兵。”

这一回,旬令唐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皇位上坐着的宗寒岭,此时的他觉得,宗寒岭好像长得越发高大了,从前只觉得宗寒岭小小一个,无助的坐在皇位上,从不敢在朝堂上多说一句话,而今日,他不但说了很多的话,还公然不尊他的意思,他终于是长大了,留不得了。

但是,旬令唐也没有再说一句,只说道:“那派谁出使?陛下可有人选?”

“这……还请众位卿家商定。”宗寒岭故作犹豫的说道。

左无咎趁机说道:“那使者理应也是我洲朝的名门世族才好,臣以为宁国侯府的长子,裴元殊,为人谦和恭敬,熟识礼仪,且举止大方,才思敏捷,是为出任使者的绝佳人选。”

朝臣们此时不敢多言,只敢观察着孟国公的举动,若孟国公没有说话,他们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左丞志在必得啊,连人选都早早的想好了。”孟国公说道。

“国公说笑,圣意岂能揣测,我不过是觉得裴元殊合适罢了,孟国公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大可以举荐出来,咱们也好比较比较,到底谁更适合,不是吗?”左无咎说道。

“呵呵,老夫并无举荐,就照左丞说的,宁国侯府的裴元殊,出使长白。”旬令唐说道。

下了早朝,宫里的内官带着圣旨来到宁国侯府,一家子老小,都出来跪迎圣旨,庶六子裴元朗的身边是正好跟着妾室王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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