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穗玉在船上叫道,她坐在船坞里,往外欠出半个身子,李牧九手中提着灯盏,昏黄的灯火落尽穗玉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一瞬间光光闪闪,彷如现世的妖精,李牧九看到她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他手里拎着在街上买的点心,俯下身子,上了船,今日是夜市开通的第一晚,自今晚开始,灵安城的集市将开启夜市,营业直到子时前,李牧九跟穗玉算来也已经熟识了两个月了,六月天气尚未炎热,夜晚凉风习习,迎面抚过,甚是舒适。河上的船舶装点着斑驳的灯火,在静悄悄的水面上来来往往,桥上人头攒动,声音鼎沸,煞是热闹,两个人赶个新鲜有趣,选择了泛舟船上。

两个月前,李自道接了李牧九的来信,亲自来到灵安,面见了伯尧上和他的父亲伯程研,以商讨两家的婚事,与伯程研过了聘礼,将李牧九和穗玉的婚期定在了六月中旬,还有几日,就是李牧九跟穗玉的婚礼了,但是两个月的相处,二人还是有些生疏。

穗玉在一旁吃着李牧九的买来的点心,在她心里时刻记着伯尧上给她下的命令,一定要讨好李牧九,让李牧九成功爱上自己才好,所以不管李牧九对他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听话,而这一点李牧九在逐渐的相处中也发现了,他不经意说出的话,都会叫穗玉十分重视,就好像现在穗玉吃的点心,李牧九也不过是在街上看着买的人多,凑了热闹就买了,也不知道穗玉是否喜欢吃,拿来之后跟穗玉说给她带了点心,穗玉立马就吃了起来,李牧九问她是否喜欢,穗玉就点头说喜欢,这让李牧九有些讨厌,再次质问:“你真的喜欢吗?”而这句又好像是在问嫁给他是否是穗玉真的愿意。

穗玉被这突来的疑问,惊的错愕,一双眼睛无辜的看向李牧九,不敢说话,手里拿着点心,停止了下来。

李牧九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吃吧。”

“九哥,你看那岸上的灯笼好漂亮。”

李牧九随着穗玉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挂满灯笼的摊子,说道:“嗯,好看。”

“九哥,我们也去买一个吧。”穗玉眼里都是灯笼的说着。

“好。”李牧九叫船家就近靠了岸,两个人上了岸,穗玉拉起李牧九直奔灯笼摊儿,欢喜的挑选着。

“九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穗玉跟李牧九说道。

那是一盏圆形的灯笼,上边绘着燕子的图案,双燕比翼,春绿还乡,很是好看。

穗玉拿着灯笼满意的走在街上,李牧九在她身边,都能感受到她那份欢喜,目光忍不住多在她的脸上停留。

穗玉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脸上,身上,奇痒难耐,一摸脸上还有凸起的包,李牧九也发现了,来不及多想,李牧九带着穗玉就去了医馆。

那坐堂的老郎中,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姑娘这是吃了什么?”

穗玉说:“我方才吃了一些点心。”

“什么做的。”老郎中问道。

“是板栗糕。”李牧九说道。

“那就对了,小姐这是食物过敏的症状,应该是对板栗过敏,还好症状并不严重,明日应该也就消了,只是今晚要难受了。”老郎中说道。

“多谢大夫。”李牧九说道。

两个人离开了医馆,李牧九担心穗玉身体不适,便说:“你这样不舒服,都是我的错,我送你回府吧,你好好休息。”

穗玉以为李牧九因为自己过敏了,样子变丑,从而扫了他的兴致,赶紧说:“九哥,我没事的,我的脸也会好的,我不痒了。”

李牧九看着眼前的穗玉,心生怜悯,说道:“穗玉,你听我说,今天是我误买了板栗糕给你,害你这样,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送你回府,是想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自会去看你,你不必多心,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娶你。”

穗玉站在原地,听着李牧九样子诚恳的说着,不像在骗自己,这才同意,跟着李牧九回了伯府。

李牧九望其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转身也走了。

六月十八,黄道吉日,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这一日伯府与李府的大婚,礼炮乐声响彻灵安城,李牧九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已经接到的穗玉花轿,绕着灵安城缓缓前行,伯家财大气粗,给穗玉的铺陈开来,足有十里之多,凤冠霞帔,红奁铺地,一铺十里开来,天地之间流光溢彩,场面极其盛大。宗寒岭站在宣德门城楼之上,远眺着街区的嘈杂,听着礼炮乐声,嘴角浅笑,跟在身边的崔白说道:“灵安城许久都没这种喜事了。”

那婚礼的队伍行至过物华天宝的楼下时,盛幼安正侧身靠在窗口冷眼的瞧看着,瑞长安紧挨着头伏在盛幼安的肩头,说道:“伯公家,好大的阵仗。”

“他可真是不放过任何时候,都要去表现自己,真是恶心。”盛幼安冷漠的说道。

文大兴跟薛玉还有萧子柱、张九亭也都骑着马匹,乐颠颠的跟在李牧九的身后,文大兴笑的最为张扬,薛玉说他:“麻烦你收起你的牙齿,今日是李兄大婚,你这幅样子,好像成婚的人是你一样。”

“老薛,你还真别说,有那感觉了,我这会子借李兄的光,就好像这就是我的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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