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隐之心,才有了裴易铮对陆溪瓷后来的宽容。

恻隐之心?

或许,是在更早之前,那时,陆溪瓷成为了一只鬼魂,按道理来说,裴易铮应该送陆溪瓷往她该到的地方,好好的准备轮回转世才对。可是,他却没有动手。

甚至还帮对方炼化精血,裴易铮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或许,他是看着陆溪瓷如他所看到的那般天真,曾经想过,陆溪瓷心口藏着的那一颗玲珑心许是另有隐情,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又或许是觉得,觉得这样杀了很可惜,

又或许,是他发现陆溪瓷竟然是陆家的血脉,留陆溪瓷一命,对日后解开心中的那一个谜团有帮助。

只是,到了如今的这一步,裴易铮勾了嘴角,笑了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认命,真的,留下陆溪瓷的那一条命,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陆溪瓷吗?

那既然是利用的话,用着陆溪瓷这道躯壳就可以了,为什么偏偏的帮陆溪瓷找什么丢失的记忆呢?

是在长乡镇那一段过分安分的日子里,听陆溪瓷目光傻傻呆呆的声音,回忆起了之前的岁月苦笑时说着一片空白,是有着相似的经历,令他感觉到了同病相怜,还是因为别的,比如说……只是单纯的见不得那一个人,常常说起这件事情时,便流露出了一分遗憾之情的笑容……

裴易铮望着伸手不见五指虚空,又开始像被困住的三千多年无数个夜晚一般,自问自答。

是………非要有个人帮他不可吗。

裴易铮抬起手,掌心化出一一团紫色的光,点点的星光比萤火虫还要好看,一圈一圈的围绕在他的手臂,慢慢的星光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的,一片片的绕在了裴易铮的周围,光点亮裴易铮过分清秀的的眉眼,也照亮了裴易铮如水的眼眸。

裴易铮目光平波无澜地看着那一片被照亮的虚空,回想起被关在山底里的数千年,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所看到的那一片又一片的黑暗。

想起打在身上的鞭痕,阵法的中心是放出来的一圈一圈的威压,那一种时时刻刻压着他想要下跪的感觉,此刻慢慢的清晰出来,只要稍稍的一响起来,心脏就很疼,一绞一绞的疼。

又或者是更久以前,那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那一些充斥着在耳边永远不会凋谢的哭声,又或者端在眼前的看不太清晰的那一片片的,不分你我的碎的肉。

这样裴易铮回忆起了一种很久很久的感觉,是血腥与杀戮。

他想杀人。

这一个一念头一旦的冒出来,就慢慢的从星战开始蔓延开来,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这一种欲望,裴易铮眉眼的尾端也不自觉的生出了一朵。小小的,朵朵花瓣分明的神花。

裴易铮冷淡阴戾的神情上,僵硬的面容之中又扯出了一份淡淡的笑容,裴易铮知道,按照如今修仙界常理,这种行为,十分恶毒。

可是,在这看似光明大道的修仙界行走的人,谁不是披着一张伪善的面容,胡作非为呢?

天灵族的族人也善良过,但得到了什么?

当你的善良寄托在了一个不值得你寄托的人身上,你得到的只不过是加倍的伤害。

如果,裴易铮当年一直按照着莫名长老规定的路线一直的走下去,或许在属于无虚门派第一弟子的有生之年,也将是一个康庄大道。

又或者是,在裴易铮没有叛道之前,被那一些貌岸然的修仙界之人发现天灵族身份之后,让那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趁机在裴易铮的身上谋取某一些利益。

他们对待裴易铮,就像对待……当年那一些曾经善良过的天灵族的一族都人那样,又或者当年留下来的那一个拥有着不纯正血脉的半个天灵族的人那样,看得紧紧的,此后终身不得自由。

可是,就在四五百年前,就连那一个拥有着不纯正血脉的天灵族的怪人,也被着那一些丧心病狂的人活活的逼死了。

这就是……善良而又无用的人的下场。

裴易铮想到,的确,自他死后,天灵族的人本该就灭族了………

想到了这些事情,向来神识清明的裴易铮脑海中忽然就糊做了一团,有一些记忆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裴易铮站在原地看着那飞走的风筝,的远远的看着,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裴易铮猛地站起身,化作一一道电光,也不过是须臾的功夫,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后,裴易铮逛了一圈之后,最终还是回到了院子里头,裴易铮看着沉沉的月色,心里并没有平静下来。

他……想杀人………

可是,裴易铮却是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隔壁,出现在陆溪瓷的房间里。

夜已经很深了,哪怕咋日已经经历过了凶险,今日又被他的微表情给恐吓到了的陆溪瓷,依旧还是睡得很香甜,她是曾经是一个灵力低微的人族,现在魂魄转移到灵兽的身上,依旧是这般的灵力低微,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是能够懂得知足常乐。

这般的形态,不知道是福是祸。

裴易铮面无表情,带着满身的冷淡的气息,有朱帘在风中响起轻微的晃悠的声音。

裴易铮的院子里头有两间房,哪怕是隔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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