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果然是想多了,因为不到一个月,太后回京了,付婉莹的死是个非常好的借口,祁敬渊也没再阻挠。

太后进京那日,白苏苏窝在紫宸殿修炼,小皇帝把她养得好,这一个月的时间,身上的毛都长了出来,洁白如雪的毛发愈发显得白苏苏娇憨可爱,紫宸殿的宫女经常趁着皇帝不在,偷偷进行各种投喂。

新帝没有嫔妃,加上芸述骅刚刚丧妻,太后回京这事儿没大肆操办。

白苏苏看得出来,因为这事儿,太后心里憋着一口气,看皇帝的眼神虽然平淡,但内里却是带着埋怨的。

就像此时,太后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嘴角噙着平易近人的笑,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哀家不在宫中这些日子,皇帝长进了不少啊。”

一语双关,杀气蔓延。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宫斗,白苏苏坐直了身子,从那一堆奏折缝隙中观察太后。

祁敬渊却似没听懂她话里的第二重意思,纯粹将这话当做夸奖,不疾不徐地回复,“儿子已是一国皇帝,不长进又怎能对得起天下的黎民百姓。”

装傻充愣,小倒霉蛋也是好样的,白苏苏又转头去看太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太后的模样,女人长得不算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皮肤保养的好,眉眼之间带着风情。

白苏苏把小鱼干的盘子往身边扒拉了两下,继续看戏,小皇帝舌战群儒的本事她是见过的,而这位太后,原著中虽然没有过多的描写,但毕竟是上届宫斗中的王者,白苏苏猜想绝对不会逊色到哪里,这两人斗起来,妥妥的决战紫禁之巅。

白苏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兴致勃勃地等着太后反击,然后,她就见太后冷冷一笑。

“所以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舅舅!祁敬渊,别忘了你是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

“哐啷”一声,太后将茶盏重重地放在八仙桌上,茶水贱出一片。

白苏苏懵逼了,说好的唇枪舌剑,清风徐徐中自带杀气呢?你一个王者,咋实际操作还不如一青铜?鬼都知道现在祁敬渊是皇帝,她一个没实权的太后这么嚣张真对得起她的身份?这太后的位置怕不是找代练打上来的吧?还是说这届宫斗妃嫔不行?才让这女人一路捡漏坐上了太后的宝座?成了人生赢家?

白苏苏摸着下巴,觉得不无可能。

“朕自然不会忘,也不敢忘,倒是太后,一回来就大动肝火,看来几个月的寺庙之行对太后而言并没有什么收获。”祁敬渊也不生气,面对太后的各种发难,他早就习惯了。

“你在威胁哀家?祁敬渊哀家告诉你,哀家是先帝的皇后,是你的母亲,只要哀家还活着,这后宫,就是哀家的。”她的手掌拍在八仙桌上,眼中燃着怒火。

“当然,您随意。”祁敬渊不在乎后宫之事,只要太后的手别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她做什么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哼,算皇帝还有点良心。”说完,太后又风风火火的离去。

白苏苏手中的小鱼干掉到桌上,转头看小倒霉蛋的眼神愈发复杂,祁敬渊今日的举动和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她想象中的小倒霉蛋对太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太后对待他那么刻薄,可他对太后,却还保持着该有的尊重。

祁敬渊抱起白苏苏,拿起桌上的梳子给白苏苏梳毛,给她解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朕的母亲,只要她不犯糊涂,养着她又能怎么样?”

“喵~”可是她曾经伤害过你,你真的不报复回去吗?白苏苏从有灵智的时候就是野猫,没人疼没人爱,什么都靠自己,所以对于凡人眼中的亲情,白苏苏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她说的话有一句是对的,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就冲这一点,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朕都可以不计较。”可不计较,不等于不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