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妖已除,妙瑛在齐朝谨的救治下很快苏醒。

不过妙瑛人确实是疯了。

她一下清醒一下疯癫,清醒的时候神情呆滞,寡言少语;疯癫的时候,扭扭捏捏,胡言乱语。

齐朝谨他们想从妙瑛口中问出真相,来来回回问了大半天,终于从妙瑛的只言片语中把事情理出个大概。

当初妙瑛在戏班唱戏的时候结识了刘盼儿,刘盼儿同她一般大,说把她当作好朋友,经常邀请她去刘宅玩。

刘盼儿对她非常好,吃的、用的、玩的但凡自己有的都会给妙瑛一份。

两个娇花一样姑娘一有时间就黏在一起,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两人感情比亲姐妹还亲。

有一天,妙瑛去找刘盼儿玩,见到刘盼儿哭红了眼睛,一问才知道刘盼儿订了亲,不到半年就要出嫁了。

妙瑛听到这个消息很难过,她舍不得刘盼儿远嫁,一想到今后见上一面都很难,妙瑛就觉得心如刀割。

刘盼儿对妙瑛说,妙瑛是她最珍重的人,她希望妙瑛同样珍重自己。

两人互诉衷肠后,刘盼儿提议在妙瑛身上留下自己的记号,于是用自己的血和朱砂混合着在妙瑛肩头纹了一只蝴蝶。

刘盼儿告诉妙瑛,这只蝴蝶就是她,无论她身处何方,自己的心都和她在一起,永不分离。

后来,刘盼儿出嫁。

出嫁不久,妙瑛在街上遇到刘贤的小妾金巧。

金巧曾是刘盼儿的贴身丫鬟,后来做了姨娘,刘盼儿对金巧记恨上了,同妙瑛说过不少金巧不好的话,所以妙瑛对金巧没什么好印象。

金巧似乎看不出妙瑛对她的不喜,温温柔柔地和她打招呼,并主动说起了刘盼儿的事。

虽然妙瑛对金巧不喜,但是听到有关刘盼儿的事,妙瑛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一番交谈下来,金巧始终是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好姐姐的模样,并向妙瑛解释刘盼儿对她有误会。

金巧说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被老爷看上了,不顺从还能怎么样,边说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妙瑛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又在戏班讨生活,知道底层人的心酸,瞬时就理解了金巧的难处,好言安慰她。

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

起初,金巧经常以刘盼儿的事和妙瑛搭话,随着两人熟络,她们谈话的内容渐渐不仅限于刘盼儿了。

金巧和刘盼儿不同,刘盼儿是率性热烈的主子小姐,金巧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宅中小妾。

金巧对妙瑛十分包容理解,对于她的惆怅悲伤都能柔情似水地温柔化解,不知不觉,妙瑛对金巧产生了依赖,遇到什么事都想找金巧分享。

两人虽然见面不多,很多时候都是私下相处,但妙瑛对金巧十分信任,渐渐地把她当作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妙瑛知道刘盼儿不喜欢自己和金巧相处,不仅是金巧,别的女子,刘盼儿也不许她同她们好,所以,妙瑛在和刘盼儿的往来信件中,几乎不提旁人的事,只互诉相思。

直到刘盼儿生子难产死亡的消息传来,妙瑛感觉生命的光都熄灭了,因为过度悲伤一病不起。

这段时间金巧悄悄见过妙瑛几次,给了她很大安慰,帮助她振作起来。

在金巧的帮助下,妙瑛渐渐恢复了精神,虽然悲痛依旧,但总算是能强打起精神面对生活。

金巧是妙瑛这段悲痛日子中的温柔依靠。

难挨的日子过去后,妙瑛更加依赖金巧,并在金巧的引到下,正视了自己对她别样的感情。

妙瑛恍然大悟,原来世间的男女之情也能发生在两个女子之间,她们甚至做了不可与人道的亲密事。

就在两人情浓之时,镇上被暴雨滞留的一个镖师看上了妙瑛,想着法子的讨好妙瑛。

金巧知道后,让妙瑛不要着急拒绝,想法子拖住他。

妙瑛问金巧想做什么,金巧向妙瑛哭诉自己在刘府中的悲惨处境。

金巧说刘老爷一妻五妾,一心想要儿子,生了六个女儿,始终不见儿子,金巧觉得刘老爷其实生不出儿子,但这种事又不能说,尤其她连个女儿都没生出来的,更不敢说这样的话。

宅中的夫人是个霸道的,平日里就对她们这些姨娘各种刁难,其他姨娘好歹有个女儿傍身,自己什么都没有,年纪又最小,最受她们欺负。

金巧觉得这场暴雨是她们的一个机会,金巧劝说妙瑛,让她和追求妙瑛的镖师成事,若是能一举得子,她的日子好过了,以后有了底气,也能把妙瑛从戏班中接出来安置到自己身边,两人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妙瑛起初不愿做这样的事,奈何金巧找她哭了几场,妙瑛又全身心放在了金巧身上,就帮着她做了不堪的事。

妙瑛说到这里,嘲笑刘贤和那个叫小刀的镖师。

她神情癫狂,捏指唱念道:“一个暗通款曲却不知身下何人,一个为人慈父实乃白头绿帽翁。”

大雨停歇,小刀镖师要离开镇子,他想着妙瑛已经是自己女人了,要带妙瑛一起离开,却被妙瑛冷言拒绝了。

镖师无奈,只得伤心离开这里。

那一夜之后,金巧果然有了身孕。

妙瑛起初还有负罪感,但是看到事情像金巧说的那样发展,幻想着金巧生下儿子后,把她从戏班接到身边。

可是金巧怀孕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妙瑛,妙瑛好多次忍不住去找她,都被刘家仆人赶走了。

金巧怀孕之后确实得了宠,也真的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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