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倒过头来,就连搬这么重的鱼篓………结果还不是帮了我了了....”

小女孩把自己藏进天台往下避风的拐角,俯身向房主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在这里,厚重的墙体将她与空旷的高空隔离开来。一阵强烈的气流刮过裸露在钟塔顶端的立柱被气流磨平的石砌表面,将她几乎齐膝的披散长发一面旗帜般猛然向后扯动。

“嘛,虽然像是做伙食之类想要尤里乌斯一点忙,但实际上照顾两个人而不是一个这件事反倒给他带来了更多以前独自生活的时候不需要解决的麻烦了吧。如果以后我必须离开这里,首先都得好好考虑下怎么能生活下去才行啊。”

小女孩有些孤单的笑笑。身体健康带给她无穷的自信,至少现在的她可不再是那个最初到达时钟塔的时候全身冻的紫红、奄奄一息的小姑娘了,也是时候为以后想一下了。

“像是其他次要的东西,比如记忆...以后都是来得及的。有时候我觉得它的确是在环绕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从未察觉到罢了。”

她伸出了双手,想要触碰蓝天,却只有风从指缝间滑落。天台的光重新强烈得几乎让人看不清东西,但脚底下的石板凉意甚浓。

(“曾经那些日子里的阳光,落到手上的感觉也一定是这么温暖吧。还是说,我只是仅仅这么期望的呢?”)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体会着,又恍若感到自己是一块正在上升的玻璃板,震动着、想要反射那样遥远却白亮色的光源

——此时此刻,在只有零星白云漂浮的天空之中,太阳看上去非常、非常的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光点。

“蓝天、白云,以及太阳...对我来说就完全没有突兀感,也许这说明我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是拥有这些。而像是无颜者,如果有人没有脸,我会觉得不舒服,也是因为我过去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出现这种人的缘故。以后我多留意着按照这种思路想想,说不定慢慢的就会找到更多两个世界的不同呢。”

“斯斯——斯斯——。”

“?”

她扭头四顾,但天台上又的确是空无一人的。几乎在同时,一团团的墨汁一样的东西摔落进护墙沿,液态的身体包裹着搜刮而来的钟表,发出金属撞击在石头的叮当声。

“.....喂喂,好好的楼梯都不走,干嘛非要拖着一堆重物从时钟塔外壁爬进来啊。”

尚未及时躲闪到天台中央,小女孩生气极了,但也只能气呼呼的把裙子上和脑袋上粘的土豆碎皮抹掉。尤里乌斯的‘助手’们——重新爬起来后,它们逐渐的汇聚到天台的正中央,将钟表一枚一枚的从自己肥大臃肿的身体中吐出来。这些被击穿、残缺或布满裂纹的钟表汇集起来,几乎要堆成一座和人登高的山,并且依旧在不断加高,直到十几个‘残影’们原本紧靠彼此的身体不得不拉大,许多枚钟表就这么满溢了出来,但和以往不同的是,钟表们都像被一层很油腻的厚膜包裹住,只能从外壳勉强出大致的形状,并且发出浓烈的恶臭。

“....二十。”

“三十......”

“一百五十五个....”

它们转着圈,好像在记着什么数字,勉强维持着人形的表面泛起松弛缓慢的波浪。

实际上,这些钟表是从被抛弃至沼泽地里的居民腐败的身体里挖出。在琉璃国中,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尸体存在的,只会在原地剩留一个保持着原先死亡姿势影像和一枚待回收的钟表。但为了获取肥沃的培养基,就会有‘花腐蝇’在将死的人伤口处产卵,孵化出的幼虫产生分泌物,使得原本人体微弱的血流更加阻塞,却依旧让人尚且保留着一抹意识。

“好讨厌...”

一边用手捂住嘴巴,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欲望,因为即使生活了这么久,她也逐渐熟悉了普通居民、或者‘助手’们不时交给尤里乌斯钟表的事情,但因为每次小女孩就都只能被排除在外,她还从未像现在这样看它们斑斑血迹的原始形态。

她颤颤巍巍的踩上了不停晃动的三脚木凳,一只手死死抓住护墙,企图换一口气,空出的一只胳膊按住不断鼓胀的白棉裙。

“呼...活过来了。就现在这里待一会儿好了,谁知道这些残影什么时候才能走开。那么趁这个机会....”

时钟塔的之镇就好像直接铺展在她的脚下一般,这个只有几万人或者几十万人的在其中居住生活的圆形小城镇之中,人们照常在骑马、步行,或推着货车穿梭在商铺,铁匠铺、酒馆和大量的旅店之中,着城镇边缘的猎人小屋,而在城镇边缘,靠近森林的地方又坐落着猎人小屋,他们是一群大多反感时钟塔之镇,但是在“规则”的束缚下无法离开这里的一群人。

“找到了..!非常巨大的动物。”

随着视线的滑动,在包围着时钟塔之镇的森林腹地中,她看到有一个船帆一样的东西从连绵的树冠波涛刺出,以及一个强壮的、底端分叉的尾部,即使高大的栗子树和橡木也会像细弱的树枝那样被碾得粉碎,可以辨认出看见它遮天蔽日的标志性身躯。

——绿鲸。

曾经,她从城镇中听说,几乎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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