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澜白听罢便挑了挑眉,印象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不规矩过,他对他的印象很少,可是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如今怎么伶牙俐齿起来,季陵澜白望着她跌坐在地上的无助模样,冷声道:“舒月,你放肆,掌嘴!”

舒月扯了扯嘴角,顿时伸手还真的实打实扇了自己一巴掌,响声在勤政殿传开来,真疼,舒月暗自腹诽。

这响声惹得季陵澜白又是挑了挑眉头,轻声道:“李文,传人进来服侍,朕安寝了,把这碍眼的给朕拉下去。”

舒月偏头望了一眼季陵澜白,只见他起身跨步向里间走去。

季陵澜白这个人真是嘴硬的很,但是心肠真的不坏。舒月想着便有些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她确实觉得他人也挺好的,只是常常不懂得表达就是了。

季陵澜白也不知道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忍让舒月,他作为君王,本就该随心所欲的,可是到了舒月的这儿,所有要做的都会在欲要做出来的同时很快就戛然而止了,虽然不解是为何,可是这些都是由心而发,是真真切切的。

九路山,药园,这日,天甚寒,楚萧窝在被褥里,怎么也不肯起身,厚厚的被褥里只是浅浅地露出一张脸来,看起来是好不憔悴的,她慢慢翻着身子,双眸时怎么也睁不开,耳中只能听见外面顾焕和阿衡的耍剑声,这父子俩的关系是真的好,每日不管是怎样的天气,晴天亦或是雨天都是要耍剑的,好似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楚萧这般想着便慢慢拉高了被褥,换了一个熟悉的姿势准备继续睡一会,就在这时候听见了儿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惑,顾思衡右手拿着剑寻声问道:“爹爹,你说娘亲为什么还在睡啊,好像一到了冬天,她就变得特别嗜睡,怎么也喊不起来,对什么都兴致不高。”

顾思衡说罢便向一个方向出剑,动作快准狠,眼神中带着巨大的坚定。

顾焕低头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见儿子如此言语,便沉声道:“可不要在背后言你母亲的不好,她这个样子定然是因为天气变冷了,她的身子又畏寒,自然是懒与起床了,再让她睡一会,我去唤她起来用饭。”顾焕现如今确实觉得日子过得平淡如流水,很是自如。

这样的日子,他也是希望能养好萧萧的身子的,顾焕说罢,顾思衡便提议:“娘亲既然身子不好,就应该同我们一起练剑。”

顾焕听罢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真的不能怪他,也是想不明白顾思衡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执着于练剑上,仿佛觉得没了这个日子就过不下去似的。

“都说了你娘亲的身子不好,你还叫她起早,这是折磨你娘亲呢?”顾焕说着便轻轻揉了揉顾思衡的软发,声音中带着宠溺。

“娘亲的身子骨为什么就这么差呢。”顾思衡扁了扁嘴,似乎是很不舒坦,一直都想不明白,尤其是到了冬天就变得更加懒怠,这样日子就少了很多乐趣啊。

“小小年纪,别胡说八道,你娘亲年轻时候可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呢,爹爹可是见过你娘亲的马上英姿,那是英姿飒爽。”顾焕说着那视线便慢慢拉长了,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变得那般的柔和。

“知道,知道,爹爹喜欢娘亲,所以对这娘亲死缠烂打!”顾思衡抬手插下了长剑,扬手拿起一边小凳上归置好的皂巾,抬手擦了擦汗。

顾焕扯了扯嘴角,不满道:“好你个臭小子,浑说什么呢,明明就是你娘亲先喜欢的爹爹好不好,怎么就成了爹爹死缠烂打了?”

窝在被褥里的楚萧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虽然他们之间总是因为种种而生了些矛盾,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他们是要陪彼此度过漫长岁月的人,哪里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矛盾就真的土崩瓦解呢。

舒月这日正在茶苑里打瞌睡,此时季陵澜白正在午睡,她也有了可以歇息的机会,趁着这个空隙好好休息片刻,就在这时候,阿浅大步走了过来,神色有异:“小主,奴婢见皇后娘娘往这边来了,也不知道如何做了。”

“皇后娘娘来了?陛下此时正在午睡,你且先别慌乱,李公公自然会告知皇后娘娘的,到时候便看娘娘是要留下来等候还是离开便是,若是要留下来等候,我等要奉茶。”舒月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歇息歇息吧,总是要赶上一些事才好,真是不幸不幸啊。

这般说着其实已经站起来准备奉茶了,依照皇后的样子,这时候铁定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她必定会等到陛下醒来,然后这期间她若是不规矩,出事的定是她了。

她端上茶便缓缓向偏殿去,全程都小心翼翼着,她端着茶跪拜道:“皇后娘娘安。”

陈皇后一道灼热的眼神就这样将她从上至下打量着,须臾才慢慢道:“起来吧。”

舒月恭敬地上了茶,慢慢立在一边等候吩咐,陈皇后饮了茶便慢慢将茶放置下来,轻声道:“舒答应现在便是在御前奉茶了?”这语调不急不促,舒月一时猜不透她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只得规规矩矩应了一句是。

陈皇后听罢便嗤笑一声,望着她的眸子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心里似乎有涛涛的怒火难平,闷声道:“舒答应,你且弯下腰来,本宫有句掏心窝子的话要说与你听来。”

舒月愣愣的,自知是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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