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顺手拿走小姐手上地长弓,着实有些重,放在桌面上,担忧地问道。

“风雅,你说我该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么?”

见小姐问到这个问题,风雅一阵羞意,实话实说“小姐已及笄,按着旁人,那求亲的人早就踏破将军府门槛了,可......”

“可我自喜武好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也不端庄娴静,所以求亲之人算是少之又少,若是有,也不过是奔着我家的权势来的吗?”楚萧怔怔接到。

风雅轰地跪地请罪“小姐,都是奴婢不会说话,奴婢......”楚萧见风雅被自己惊吓到连奴婢的卑称都说出口赶忙将她扶起,喃喃道“风雅,我不是在责怪你,你也没有说错,这的确是我的现状。不要再自称奴婢了,你我自幼相伴长大,情谊早不相同。”

楚萧抬眼望到去年季陵祯送她的生辰礼物,一个素白印竹的插花瓷瓶,复又问“风雅,你看澄王世子如何?”

“世子爷满腹经纶,才学艳艳,家世显赫,实在是小姐的良配。”

“不,这些虚幻如烟的东西是靠不住的,我问的是他待我的情谊。”楚萧难得这般一本正经,十分严肃。

“世子爷自小就与小姐你交好啊,待你,该是真真诚诚,实心实意。”

“不,我......”楚萧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风雅看着自家犯难的小姐,带着笑意说到“小姐是想问,世子爷喜不喜欢你吧。”

“哎,嗯,算......算是吧。”楚萧也是有些羞愤。

“那小姐你喜欢世子爷吗?”

“我......”

“小姐,小姐,这是明日百花诗会的拜帖,邀请您明日参会品茗吟诗呢。”二丫鬟风歌从门外入,打破这僵局。

“百花诗会?”众所周知的是这百花诗会由前长公主所定下的特别聚会,后长公主因疾病而逝,诗会举办相关权宜又转到长公主季陵澜秀手中,因她远嫁现在又流转至二公主季陵澜心手里,诗会牌面声势虽远不及五年一度的贤敏之会,却也是名门望女都期待入会的一个算是十分盛大的诗会了。

当然这诗会的时间多定于春末夏初之时,那时最是好风光,往年楚萧也都在邀请之列,却每次都称病躲过,那是真正有才学之人才能一展风华,她自小诗词歌赋便一般,自也不愿意去做这附庸风雅之事了,但这秋猎将近,怎会又安排上诗会了,仍是想着老法子推脱掉。

“风歌,还是老规矩称病吧。”楚萧念道,她对诗会什么的是真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进古洛城名门贵女里明争暗斗的圈子里,争来争去就是求个好归宿、好夫家、好前程。

因着百花诗会,男子也可入内观景品茗,多是女子一席,男子一席,诗会最后方男子列右、女子列左各在一席罢了。众人热衷于此,看的也不过是这诗会最后的集会罢了,相相有缘人.....这就是大多人的意愿。

“小姐,这还有封信。”又递去一封信。

楚萧看完信后,一阵难受,季陵澜心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才掌势就要强制我,罢了罢了“风雅、风歌,你们俩明天随我一块去了那个诗会。”真是叫人头痛。

说到季陵澜心,相识是在录山书院,当时显赫门第孩子总要被送去书院启蒙的,时有儒学大家何老教授儒学经典,传道授业解惑,何老早已不问世俗,不理国事,能有他来授课实在是难得一遇,楚萧也被送进书院旁听过一段时日,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她碰上了同在书院里的二公主,据说当时她是专门被皇帝安排来接受何老熏陶的一众皇子皇女之一。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与她熟识了,两人相处过于欢乐,当楚萧用剑削了何老最爱的紫竹,一气之下,何老将楚萧赶出了书院。倒也是楚萧倒霉,宣武侯嫡次子程岐非嚷着要与她比武高下,楚萧比他年长四岁,怎么也不能欺他,退让阻挡间不想程岐却招招致命,步步狠逼,楚萧一时不慎,退让之时误砍了老先生的紫竹。

登时正逢何老出院门拿书册,看的那是一清二楚。马上生气拂袖,转身道:“书院乃是清修养身静学之处,岂能容许你们如此胡闹,像乡野蛮人一般舞刀弄枪,不像话!”

然后楚萧记得辩驳了几句,她总是不乐意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习武之人的不屑的,虽然如今渝国之风确实是重文轻武,但她仍旧是不乐意也不愿意接受。她的辩驳更是触怒了何老,然后就被赶出了学院,当时也是恶名远传啊。

也是,倒霉蛋倒是确实没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