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出来解围,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统领后宫,本就辛劳,并非不看重二月二的大典,只是忙得分不开身。不过皇后娘娘一早就吩咐了臣妾代为着手准备,随时可以向皇上交代。”

话说到这里,即便是不甘兰妃抢功,皇后也不得不附和她的话,来保住自己的贤德之名。“是啊,皇上,兰妃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以供皇上参考。有兰妃为皇上分忧,臣妾也放心得多。”

“既然如此,那兰妃你为何不先来向朕禀报,反而滞留在皇后宫中?”湛溪挑眉露出那双冷冽的眼眸中犀利的目光。

“臣妾不过是受皇后娘娘之托,虽然做了准备,但也得先让皇后娘娘过目才是,不敢僭越。臣妾本打算与皇后娘娘商议之后再呈给皇上,敲皇后宫中正在审理聚众赌博一案,这才耽搁了。”兰妃一面应答着,一面命婢女心蓝将早已准备好的文案呈上。

湛溪接过文案淡淡扫视了一眼,继而抬头说道:“既然已经做好规划,就要尽早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皇后宫中的事情何时才能处理得完?”

皇后抿了抿唇,说:“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底下奴才办事不力,出了些岔子。”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罗更年。“既然皇上正好得空,不如就替臣妾拿个主意。小五,你既说自己是被冤枉,就且向本宫解释一下,你为何拿钱给秦青。又或者,是碧云在诬告你?”

小五磕了个头,颤抖着说:“碧云说的都是实情,奴才的确拿钱给秦公公,但并不是要秦公公帮奴才下注啊!”

“这宫里吃穿用度都有统一标准,并不需用这些闲钱,你拿了两锭银两给秦青,究竟是要他帮你做什么,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兰妃质问道,似乎是要表明,她并非有意偏袒而与皇后为敌,只是想要问出实情,也让皇后消减怒意。

“兰妃娘娘明察。奴才幼时入宫,平日的确用不上这些闲钱,但奴才家中贫寒,每月靠奴才这些俸禄维系日子。家中老母病重,家妹捎来信函,奴才心急如焚,这才请求秦公公提前给家中送些银两补贴,还望皇上和各位娘娘明察。”小五说着声泪俱下,不知是心中委实冤枉说了个痛快,还是想起家中告急而心内忧急难忍。

苍梨心中一紧,胸口里竟觉得有点闷。

“秦青,事实可如小五所说?”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确如此。小五初进宫时,是由老奴接手,后来安排他去了景泰殿。不过这孩子挂念家中,每月老奴出宫采购时,就托付老奴给家中送去钱财。村子里的人都认得奴才,上次的银两也是交到了小五家中,娘娘可以派人去查。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但并不想连累无辜之人,娘娘明察。”秦公公含泪说道。

“听起来,这件事也不复杂啊,皇后应该知道如何判断吧?”北野湛溪淡淡地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看来小五的确是被冤枉,罗更年和碧云未经查实加以举报,虽是出于好心,但毕竟有错为实,就罚奉半月,以示惩戒。不过秦青组织聚众赌博属实,免去总管之职,罚入囚室服苦役。至于其他从犯一律罚奉半年,若有再犯,逐出皇宫,永不叙用。皇上看,这样处理可好?”皇后威严的声音,还有一抹藏不住的稚嫩,所以最后那句话里难免有些使小性子的情绪。

湛溪并不多怪,只是起身道:“后宫之事,皇后按例定夺就好。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下吧,朕,还要与皇后商议二月二的筹备之事。”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本子。

“是。”

苍梨领着小五退出永福宫,而后快步追上前面的兰妃。“娘娘,请留步。”

兰妃回过头,笑盈盈地看着苍梨,道:“妹妹刚才受惊了,还不回宫歇息?”

“今日多亏兰妃娘娘相助,臣妾和小五才能顺利逃脱一劫,还请娘娘受臣妾一拜。”苍梨说着,就要行跪拜大礼。

兰妃赶紧拉住苍梨,道:“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只是妹妹还不了解这深宫暗涌,今后行事更得小心才是。不过近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备二月二祭天大典,妹妹既要随从,就得做好万准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臣妾谨遵娘娘教诲。”苍梨福了福身,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不过二月二祭天之行的苦恼,却又慢慢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