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三个月宋青莲和郭砚倒是时常有通信,他会告诉她在路途上遇到了什么,边塞的风光如何,他们在那里的生活怎么样,多是些生活细节的描写,很少涉及到战事。

宋青莲也会写信告诉她自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每天充实而又忙碌,不是在国公府呆着,就是在宋家陪着宋夫人,有时候还去绣庄照顾着生意,总之她就像是一个陀螺似的,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

起初第一个月的时候崔氏还将宋青莲看得紧,也不允许她太过奔波劳碌,但随着宋青莲月事的到来,崔氏就像鼓足了气的黄瓜一样突然就焉了,就像是最初的殷切盼望落了空,那失望可想而知。

宋青莲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和郭砚本来就没有行夫妻之实,来月事是意料之中的事。

郭老夫人和崔氏那里失望是没办法的,不过郭家的人盯着她没那么紧,她的行动就更加自由。

炎热的夏季过去了,深秋的雨下得淅淅沥沥。

宋青莲伏笔窗前给郭砚写信,“阿篱下个月出嫁,她的嫁妆和喜服都备好了,只是她很遗憾没有你在身旁为她送嫁……”

宋青莲写到这里笔峰微微一顿,其实原本郭篱出嫁定在明年夏天,但崔氏改了主意让她提前嫁人,郭家的人都很惊讶,不过郭老夫人似乎明白崔氏的用心,没有犹豫地就点了头。

倒是郭篱哭了好几场,说是想在父母跟前替郭砚尽孝,郭砚没有回来之前她不嫁人。

但崔氏找她好好谈了一通,再出门时郭篱已经抹干了眼泪答应出嫁,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成熟了不少。

这些宋青莲倒是一一看在眼里,心里的感触也有所不同,但是崔氏和郭篱都没有再提起这事,她自然也不好多问。

或许是她才嫁进门没多久郭砚就离开,虽然宋青莲尽心尽力地想融入郭家,但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窗外的雨线像针一般滴落,宋青莲怔怔地看着,想着出征的前一晚郭砚将她抱在怀里的声声允诺,他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的……

“少夫人……”云慈突然轻呼一声,宋青莲回神,这才瞧见白纸上一个大大的黑点,原来是毛笔上的墨汁滴落染黑了信纸,她摇了摇头,将这张废纸给扔了。

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青莲诧异地抬头,便见到门帘一阵晃动,小如来不及通禀便撞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说道:“不好了少夫人……国公府被围了!”

啪!

玉管做的狼豪掉落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撞击,宋青莲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小如急得快要哭了,“外院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奴婢看着有穿着甲胄的卫兵想往内院里钻,吓得赶快就回来禀报了!”

宋青莲眉头紧皱,敬国公府也算是一等勋贵之家,虽然这一代的敬国公持中庸之道没什么大的作为,但郭家好歹还有郭砚这个出彩的后生在,而眼下他还正在前线出征……

莫不是郭砚出了事?

宋青莲心中一紧,已经有一个来月她没有收到郭砚的回信,虽然她的信没有断过,但没有回信她心里也焦急,就怕她有个万一。

“走,咱们去看看。”宋青莲飞快地下榻梳妆,换了身简单的月牙白衣裙,披了个翠色绣花的披帛便往正院而去。

正院如今住着的正是敬国公和崔氏,等着宋青莲赶到时,崔氏已经领着郭家一众女眷站在那里,和一帮身穿甲胄的卫兵对峙着。

走得近了宋青莲才看清,这些卫兵之前还有一小将,穿着金灿灿的将军服,披着红色的丝绒披风,看起来威风凛凛,如果忽略他对峙的不过是一帮老弱妇孺,那还真有几分架式。

“嫂嫂。”郭篱眼尖瞧见了宋青莲,赶忙对她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躲开,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宋青莲凑过来铁定讨不了好的。

“少夫人来了,正好!”那小将显然是认出了宋青莲,这一群女眷中年轻的都梳着少女发髻,也就宋青莲将头发给盘了起来,不难认出。

“青莲……”崔氏看了宋青莲一眼,眉头微蹙,却只是抿紧了唇角没再多说什么。

宋青莲对着郭篱轻轻摇了摇头,这才走到了崔氏身旁,福身行了一礼,“婆婆。”

郭家若是真的有难她也逃脱不了,宋青莲眼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在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因为她不仅仅是代表着她自己,她还代表着郭砚的气节。

“这下人都到齐了吧?”那小将扯了扯唇角,笑意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宋青莲看了眉头直皱,便将目光转向了崔氏看她怎么说。

“这位将军,咱们敬国公府好歹是一等勋贵之家,你若不是奉令而来,这样擅闯国公府,就算是告到御前也能治你一个不敬之罪,还有我家国公爷……”崔氏刚起了话头,她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非同寻常,但眼下她们一门妇孺在气势上也不能弱半分,以免堕了国公府的威名。

“夫人放心,”哪知崔氏话说到一半便被那小将打断了去,“敬国公如今已经在天牢里呆着呢,你们家世子爷也真是有本事,通敌叛国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合该你们一家子倒霉!”

话音一落,满场皆静,片刻后崔氏才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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