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在空中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又好像只是睿智的拨望。只一眼,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彼此,他知道了,他也知道他知道了。

慈音:“!”救命!!他到底为什么会心存侥幸,觉得也许道君不会看出来?!!!

别人看人,看的是外貌,但道君看人,看的肯定是大道之气啊。这个世上,脸可以骗人,灵力可以改变,唯一不能抹去的是心中对己身之道的坚持。

纵他能千变万化,他也还是那个他。

完了,我完了。

慈音佛子拿着念珠的手已是一片彻骨的冰凉。

不过,宁执却并没有当众叫破佛子的马甲,只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慈音的身边,尽力表达着自己的和善,传递着他期盼能与对方聊一聊的热情;“我们书院有一棵万年的菩提树,听说对参禅悟道很有帮助。”

虽然那棵树经常只是被陈夫和花想容用来下棋。别看这俩每次下的有来有往,宛如高手对决,实则……就是两个臭棋篓子,书院就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们玩。

“不知为何,我观佛子就很面善,真希望能与您在树下手谈一局。”宁执觉得他邀请的特别有文化。

但在慈音听来,这就是在威胁他啊,赤-裸裸的威胁。

玛德,要不说还是你们道修心脏呢!明明一句话就能让我解脱,可他就是偏偏不说,非要像玩弄猎物一样的玩弄于我!

最可恨的是,他还是只能任由对方捉弄,他自己是肯定不愿意自刀,主动脱下马甲的。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想保住最后的面子。

华阳老祖看不明白宁执和慈音的暗潮汹涌,但为爱而生的勇气,还是让他去和一直在叫嚣着让他臣服的本能对抗,横插一杠,拦在了宁执和慈音之间:“下什么棋这么有趣?我也想玩。”

这回反倒是慈音不能答应了,他直接拒绝了华阳:“我想和道君先单独谈谈。”

华阳老祖的不满情绪直接写在了脸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随时会爆炸的火球,但,他还是生生把他的暴烈情绪自己吞了回去。最后不情不愿的说了声:“哦。”

爱情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宁执和慈音就这样甩开众人,携手去了宁静致远的菩提树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一如此时此刻佛子悲凉的内心,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哀景写悲情吧?由天明到天黑,暗示了主人公由明转暗的凄惨未来。

宁执完不知道佛子已经在内心做起了阅读理解,只是准备拿出隔音的结界灵器,之前在湖边小筑的时候,陈夫一手静音法术使的出神入化让宁执向往,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就只能依靠宝库里的法器来当外挂了。不过,不等宁执动手,慈音已经主动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比宁执还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结界一成,佛子就豁出去了,主动道:“是的,嘴遁道人是我的笔名。还请道君能够明示,怎样才能帮我保密。”

比起刚刚在前厅,端坐的好似一尊无喜无悲佛像的慈音,此时此刻的他要更加鲜活一些,充满了生而为人的灵动。不过,比起那一日在西市酒楼惊鸿一瞥的嘴遁道人,两者还是有些不同的。

慈音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玄义寺的佛子。或者说,这样的他,怎么能成为佛子呢?六根不净,心绪不宁。这简直就像是天道和所有佛修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儿时,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被迫打坐时的样子,真正没什么佛性。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他不仅一路坚持了下来,还突破到了化神

期。在玄义寺这就是规矩,化神期的佛修会自动成为佛子,成为下一任主持的有力竞争者。

哪怕他本人并无意参与这些。

“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宁执想让嘴遁道人安心,主动开口。

慈音微微一愣,然后就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道:“好,那我一定会尽量与羽嘉说和,让他放下玄田生施主的事。”

很显然的,大师平日里没少上网冲浪,对白玉京的情况了若指掌。事实上,慈音佛子一开始愿意答应道君的邀请,本就是想来替谢观妙化解这一场波折。他是谢观妙的支持者之一。虽然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在逃离长洲的路上,慈音还不忘给友人写信,只不过还没有寄出去,他就被华阳老祖给半路拦截了。

“大师,不,嘴遁大大。”如今问道上也很流行管作者叫大大或者太太了,宁执对此事宣布负责,“我说这些不是想和你一换一,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我都会帮你隐瞒。线上事线上闭,线下追究是傻逼。”

慈音佛子……也没料到,道君会是这样一个道君,和他故事里臆想的完不一样啊!

“我真的很认真的想和你买版权,你看,这是不止一日、小锦曲以及我修的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大的契书。”宁执为了取信玉嘴遁道人,可以说是准备的非常面了,“你要是不信,还可以问问他们本人,他们现在还在白玉京。”

慈音拿着契书,不由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位的荒诞之感,他不会其实还没有从死关里出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吧?

因为太崇拜道君了,所以臆想出来了道君也欣赏自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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