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团髻,眉心有一点圆圆的朱砂,看上去很有些灵气。

“元君姐姐,请随我来。”

小童像模像样地向玉清揖了一揖,而后,不怕生地去拉她的手。

玉清由小童牵着,步子快得几乎要小跑起来。

她看到前方拱门的轮廓越放越大,直到她整个人都被笼在拱门的金光之中。

跨过拱门,就来到了新的世界。

满目金殿莲池,入耳是丝竹仙乐。

金殿之上,端坐一位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老者周身笼着圣光,一身打扮就像凡世参拜的神仙画像。

小童向老者拱手示礼:“东君,玉清元君已入群仙册。”

玉清听着那声“东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效仿小童的样子,向殿上的老者示礼。

这正是“着青裙,上天门,谒金母,拜东君”。

东君开口,声如洪钟:“玉清,你在下界功德已满,此后,便位列仙班。”

“玉清……何以成仙?”

她还是不能相信。

“你心结已解,自然成仙。”

东君答完这句,便一挥长袖,一阵清风拂过,玉清面前的金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绿的山脉。

玉清看着,眼眶微热——

这片山脉,便是琢光宗的九峰。

“按照天界的规矩,下界的修士飞升成仙后,默认的职位便是做下界故土的守护神,与此同时,天界也会复刻仙君们的故土,供众仙居住。不知元君姐姐可还满意?”

小童歪着头问。

玉清含泪一笑:“自是满意的。”

从今往后,她便是真正的神明了。

.

玉清在天界的这三个月,结识了不少从前在典籍上见过名号的大神仙,其中往来最密切的,便是那位司命星君。

司命其神外表清冷孤傲,实则内里跳脱闷骚,平生最爱之事便是在凡人命薄上大泼狗血,聊起恩怨痴缠之事,那唾沫横飞的劲头,比菜市口的妇人更甚。

玉清与他结识,起初是为了打听徐令的近况。

“元君且宽心。”司命听了玉清的忧虑,挽起袖子,给玉清倒了一杯香茶,“你口中那人,现下在下界活得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而且,他颇有些仙缘,大概不日,便能飞升天界,与元君团圆。”

玉清垂眸看着司命推来的茶盏:“不知……他可曾怨我?”

司命沉吟一阵:“据本君来看,怨是不怎么怨的,只是,你们重逢之日,元君恐要消磨一番身体。”

他隔着氤氲水汽看向玉清,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玉清眉心轻锁,并没能听懂他的暗示。

.

不日,果有一位年轻仙君飞升仙界。

众仙都传,那小仙君生得面若桃花,俊俏得能掐出水来,只是不太懂规矩,一来连东君的面都没见,就一头扎去了玉清元君的仙邸。

目睹他形迹的神仙都说,小仙君看上去怒气冲冲的,不像是功德圆满飞升天界,倒像是打上天界来的。

玉清听到消息,一早便等在自家门前。

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徐令。

“令儿……”

玉清紧张又期待地唤他。

她清除了他的记忆,她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她。

徐令瞧着比上次见时消瘦了一圈,他大步走向玉清,不发一言,只将人揽入怀中——

他揽得极用力,似要将玉清生生揉入骨血。

他这样做,就是还记得玉清的。

玉清这样想着,颇有些欣喜。

她微仰颈子,喘出一口气:“令儿,不过三月未见,你怎么好像变了许多……”

“师尊。”徐令嗓音低哑,“那是因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玉清口中轻飘飘的三个月,其实是徐令的整整一百年。

她根本不敢想象徐令这一百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顶着空荡荡的脑袋,一点一点找齐二人珍贵的回忆的。

玉清很有些愧疚。

可徐令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贴着玉清的颈子,语气果决又温软,似是命令又似是哀求——

“师尊,补偿我。”

.

当晚,玉清被按在床榻之上,眼眶潮红之时,才终于想明白,司命口中的“消磨身体”是何等意味。

“我的记忆就这么不值钱吗,啊?师尊?您以身为祭、普渡苍生,渡了千千万万人,为什么单单抛下我一个,为什么就不能来渡一渡我……”

徐令每问一句,就要挺动一下腰肢,将积压百年的情绪狠狠送入玉清身体最深处。

他说着说着,将自己都说出了些哭腔。

一向牙关紧咬的玉清,此时此刻也不免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呜咽之声。

“师尊,令儿问您,您觉得自己冤吗?”

“不……哈啊……冤……”

“委屈吗?”

“唔……不,不委屈……”

“那好。”徐令俯下身,紧贴着玉清的背脊,滚烫的物什依然留在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