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摸』索了很久。无论她是公主或是帝王,当明白“自食其”的道——他心底这般道,便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床榻走。

华瑶乐津津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神仙中人,不会主动落入凡尘呢。”

他不回答,她就说:“今晚我在上,你在,我看你什时候向我求饶。”

华瑶谢云潇放到了床上。他扯断了系着床帐的丝绦,顺势便压了上来:“可以,今晚就较量个输赢。”

*

次日黎明,天『色』尚且晦暗,华瑶还在睡觉,谢云潇已经醒了。他向来睡在床榻的外侧,把里侧的位置留给她。他起身时的动静极其轻微,丝毫没打搅她的美梦。

天光照不进床帐,垂落的纱幔掩映着昏沉的酣梦,华瑶抱着小鹦鹉枕,缩成一团,睡得熟。谢云潇细看她片刻,她竟然有所察觉,『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欠:“什时辰了?”

“尚早,接着睡吧,”谢云潇道,“辰时我来叫你。”

华瑶侧躺在床上,小声问道:“你为什起来了?你昨晚也很辛苦吧。”

谢云潇悄无声息地笑了。他道:“天你派人查探,探子回报,山海县的百姓每日要做晨礼,我看看他们如何诵经礼佛。”

华瑶放心来,嘱咐道:“嗯,那你快快回。”

谢云潇原本就打算在辰时归来。他先给华瑶盖好了子,眼见她再度入睡,他的身影一晃而过,刹那间消失在空蒙的雾『色』里。

拂晓时分,霞光万丈,谢云潇戴着具,领着七八个侍卫们走上了一座名为“妙高”的山峰。距离谢云潇最近的一个侍卫名叫凌泉,年二十四岁,戚归禾同龄,原先也是戚归禾的心腹。

凌泉出身于凉州北境的村庄,父母都羯人杀了。他不到十岁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满心的都是参军报国。打从十二岁起,他就跟了戚归禾。十八岁那年,他追随戚归禾了月门关驻军,在月门关也结识了不少牧民,还一位伶俐的姑娘情投意合、喜结连。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过得最快活的一年——他有了妻子,也有了家。

婚不久,凌泉的妻子怀上身孕。凌泉没来得及把妻子送回延丘,羯人就突然发兵,在边境挑起争战,他的妻子慌『乱』中骑马走错了路,落进羯人的手里,死无尸。他在一个晴朗的冬日清晨亲眼见到她破落不堪的尸体,不仅恨死了羯人,也恨死了自己。若非戚归禾从中阻拦,他早已拔剑自刎。

戚归禾世以,凌泉的一腔赤胆忠心都献给了镇国将军府。

谢云潇乃是镇国将军府的贵公子,又曾在雍城立辉煌战功,凌泉对他更是极为尊敬。他默默地跟随谢云潇上山,心底却着晋明死的遗言,脚蓦地滚过一颗石子,他差点摔了个跟头。幸亏他身旁一人扶住了他。他抬头,恰好和燕雨四目相对。

“兄啊,不是我说你,”燕雨和他套近乎,“你武功这强,走路还走不稳吗?”

凌泉答非所问:“多谢你扶我一把。”

燕雨耸肩,行在的谢云潇略一侧目,燕雨就不敢讲话了。

燕雨一向不守规矩,又经常在值夜时偷懒打盹,谢云潇似乎有意惩戒他。今早天还没亮,谢云潇竟然带他一同出门,他敢怒不敢言,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弟弟齐风从未给华瑶侍寝过,否则谢云潇肯定会把他苦命的弟弟活活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