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很累。”月九幽边穿衣边沉声说。

“为什么?”风夕岚不解。

“因为感觉我的嘴很累,我今晚说的话比平日一个月说的话还多,笑得比平日一年还多。”月九幽一本正经叹道。

这傻姑娘让她如此放松,她低落的心情在她的狂笑声中和满床打滚的可笑表演中渐渐平复。有些人就是能帮你抚平伤痛,但有些人只会给你带来伤痛。

“你看你看,又这张冷脸了。”风夕岚看她脸沉下来,忙说道:“我去找你哥。”

“明日再去吧,不在这一时,他不会不答应的。”月九幽拦住她。

两人睡好,这没心没肺的人一着床便睡着了,和无间一样。月九幽却睡不着,她开门出去,经过中厅时随手在桌上拿了壶酒,走到甲板上吹风。天气很好,有月有风,她很久没有待在这么暖和的地方了,刚洗了澡竟有些微微发热。刚想喝酒,没想到有人伸手来夺酒壶,船上都是自己人,她也没有出手,任他夺了去,才侧过脸看来人。

来的人是萧玴,她有些失望。

“你换了这身衣服,和之前看起来完全不同了。连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姿态都全完不一样。”萧玴侧过脸看着她,由衷地说,算是赞扬。

月九幽不理他。

“如果说舞姬是扮的,那现在的你是你自己吗?”萧玴又问,他真的还比较喜欢这样的看起来飒飒的她。可能自己性子比较软,就会被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吸引。

“主上希望我是什么人,我就可以是什么人,没有你所说的自己。”月九幽冷冷答道,心里隐隐作痛。

萧玴一时无言以对。为了化解尴尬,他对着她晃了晃酒壶,自己饮了一口道:“身上有伤呢,还想喝酒。”

“这算什么伤。”月九幽冷笑。

“都吐血了还不算伤,那怎样才算伤?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萧玴吃惊地问道。

月九幽火从胸中腾起无名之火,咬着牙说道:“我是一名死卫,不是什么女孩家家。”说完伸手夺酒壶,萧玴不给,正怒火中烧的月九幽,一掌狠拍在萧玴的手臂上,他吃了痛松开手,酒壶脱了手,她一把接了酒壶,抬手一口气将整壶都灌了下去。

她对揉着手臂的萧玴狠狠说道:“以后离我远一点,我只是一条恶狗,只认一个主人。”她转身想走,又想起什么,背对着萧玴再说道:“还有,我不怕杀人场面,杀人越多、越惨,我就越兴奋。所以你不用替我遮眼,如果殿下害怕,请记得遮好自己的眼。”这时她慢慢转过身,深葡萄色的裙摆被风吹起,感觉快要与黑夜溶为一体,头上随便一挽的发髻松开了,乌黑的头发也随风飘扬。她一手攥紧拳头,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剑,以内衣催动发出铮铮剑鸣,她满脸杀气,一抹邪笑挂在左脸,右脸则平静如常,“尤其是--我杀人的时候。”

萧玴睁大眼睛看着她,直到她转身离开,他的身体都好像被施了咒语一样,动弹不得,冷汗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

这是一位怎样的女子啊,一时温软如玉、妩媚沁骨,一时又如同阎罗附身,杀气腾腾。哪个是真的她,还是像她说的,哪个都不是她。

萧玴一阵心痛。

凤漓、宇凰、小清、小浊四个吓坏的孩子,贴着墙边朝甲板挪了过来,还不时回头张望月九幽的房门。

小清壮着胆子恨恨道:“敢动我们隽王殿下,小命不要了……”

宇凰忙按住他的嘴:“快住嘴吧,说得你好像打得赢似的……”

凤漓也插嘴道:“我们四个,”他把每个人用食指点了一遍,再伸出小拇指说:“她用这个就能把我们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