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耗下去?他真是,太任性了。”

“寒生跟您一样,在感情方面,他是个感性至极的人。”

“若当初阿纾能为他留个一儿半女,他如今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也不逼他了,但是——”温明庭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这些年我也累了,有些时候真恨不得眼睛闭上就再不睁开了,如今这样,惹得他厌我也烦。”

温明庭拿出娟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说,“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得做我该做的。”

沉寂了一会儿,梁清突然说,“寒生一直放不下有没有可能是阿纾在……太太,您看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去阿纾坟前祭一祭,这么多年了,她也该走了,不应该缠着尚在人世的人不放。”

这个说法很是玄学,但温明庭是信佛的人,觉得梁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遂点了点头。

没多时,顾寒生从楼上下来。

听到脚步声,温明庭从沙发里转身看着他。

顾寒生脸色并无什么异常,他笔直地朝温明庭走来,在她对面那张沙发坐下。

这姿态,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温明庭等着他开口。

梁清去茶水间给两人泡茶去了

“两个月前那个消息,是您安排人散布出去的?”顾寒生很直白地问。

温明庭皱了一下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她看着他,“是我,几个月前那场宴会上,我跟你一同出席,二楼的阳台,雅宜当时在一楼花园,你看她看的很专注。”

“回去那天晚上我便询问你关于以后的打算,你跟我没有打算,”温明庭停顿了下,说,“那晚你说可以试着听我的安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雅宜对你还有感情,我便顺水推舟了。”

顾寒生眉头微微扬了下,垂着眸,唇间笑意不断,“原来是我是给了母亲这样的错觉。”

“事后你不也没有澄清吗?”

男人收起笑容,黑眸里好似淬着寒光,“莫须有的东西我为何要去澄清?”

温明庭握了握手心,看向他,“陶家还算可以,跟我们家又有往来,雅宜自身条件不错,跟了咱们不算是高攀。”

顾寒生冷笑一声,此刻,脸色尽是阴沉。

对于温明庭,他是敬重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恨意,但她始终是母亲。

但此刻,顾寒生情绪比刚刚差了不少,薄唇依旧维持着上翘的弧度,眉眼却愈发显得岑冷逼人,他看着温明庭,随后道:“母亲是觉得五年就太长了,是么?您曾经是压死我跟阿纾的最后那根稻草,如今不过才短短五年,有人尸骨未寒,有人却想我燕尔新婚。”

他起身,浓黑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语气冷漠又显得波澜不惊:“你的算盘拨得真是一刻没停过。”

该说的话说完,顾寒生起身往门口走。

温明庭起身叫住他,“难道你要为了那个已经彻底在世间消失的人赔上你的一辈子吗?”

这话让顾寒生停住脚步,他转身,客厅折射的光线下,男人五官半隐半现,他微微勾唇,“您不也为了那个已经彻底在世间消失人赔上了您的一辈子么。”

这话想刀子,十分精准地扎在温明庭心口。

但她努力忍住痛,而是说,“我当初至少还有你,至少你已经能够独挡一面,而你现在有什么?”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难得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目光却在触及温明庭的时候又转冷不少,“若您执意这样乐此不疲地往我身边送人,行,我这次如你所愿。”

温明庭始终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待想问时,他早已经离开了。

……

天气炎热,这个夏天好似温度比去年又升高了些。

凉玖玖身上的痱子迟迟不见好,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天气若是凉快些还好,但偏偏天气热,她又要上学,就导致前一天情况稍微好些,等到了晚上回来,又严重起来。

这边的医院看病很贵不说,都是些西洋医生,遇到大型手术类的还好,偏偏是些小感冒类的病没法治。

导致凉纾花了钱也买不到心安,这几日都有些烦躁。

偏偏她的签证也临近到期,这些日子都在弄材料。

这日,几乎没有什么往来的邻居敲响了她的门,凉纾当着正在做完饭,听到敲门声她放下刀,将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跑出去开门。

是住在她们隔壁的中年老太太,穿着肥大的裙子,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

凉玖玖不知道从那个角落蹦出来,站在凉纾背后古灵精怪地用英文跟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是地地道道的匈牙利人,只会讲匈牙利语,不会说英语也听不懂。

凉纾也不懂匈牙利语,一来二回,她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要干什么。

索性对方还能用手机。

她将自己想说的话翻译成中文递给凉纾,虽然有语法上的错误,但勉强还能让人看懂。

原来老太太是知道玖玖最近在看医生,这边的医生不太行,开的都是一些连标都治不好的西药,老太太是跟她说有一家中医馆,听人说还不错,让她带着玖玖去试试。

后老太太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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