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你真的记不起从前的事了吗?”随后,莫思侬又转头问云梦犀。

云梦犀怨恨地瞪了一眼莫思侬:“拜你所赐,是。”

莫思侬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无妨,这很正常,你很快就会记起来的。”然后她又将头微转,对君如珪道:“请问这位公子又是何身份?”

君如珪一开始本来埋着头,听莫思侬问他,这才抬起头来,非常抱歉地摸了摸脑袋,笑道:“其实,我,我是跟邱鱼一块儿来——”

然而说到这里,他忽然注意到莫思侬的表情有点奇怪,她一直盯着他,死死盯着他,那样子简直像他脸上绘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谜题。

于是他也卡顿在那里。

几个呼吸之后,莫思侬忽然伸手从一边的弟子手中抓过一个火把,朝他走了过来。

“小姐小心。”叉叔开口。

然而莫思侬并不理会,她一直朝他走,直到距离他只有两步之远才停下来。

然后她蹲下来,将火把凑近他的脸。

她继续这样看着他,好像在解他脸上不可思议的谜题。

他终于被她的目光瞧得难以忍受了。

“哎,我说,莫姑娘,”他尽量让自己放松道:“我的长相是不是有何神奇之处,以至于让您如此细致的观摩?”

然而莫思侬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双眼依旧正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分一秒过去——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了。

“我——”他心里寻思着大约不应该将自己是污血教少教主之事告诉这个敌我难分的女子,于是便在心里寻思起应怎么编派才不会让她怀疑。

不过他还没有诌出来,莫思侬忽然一口道:“你是不是君如珪?”

他张着口,呆了。

“或者,叫陈粟?”

“这,这是什么啊?”

很快,莫思侬又动作了,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君如珪的手从蚕丝网里拽出来,并撸起袖子凑到眼前。

君如珪被她的举动怔住了,也跟着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裸露的臂弯之上,赫然有一个弯如月牙的粉红色牙印。

“你竟是——”莫思侬蓦地抬头,一双眼睛震惊无比地盯住了他。

他望着她一双黑漆漆眼睛,在火把的映衬之下尤为晶亮,简直要散发出戳人心底的光刺来,他不由得将手臂一缩,开口:“怎么,你认识我?”

莫思侬继续以这样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他,然而很快,她的手忽然松了,瞳里刺目的光渐渐收敛柔和,最后竟浮起一丝难以形容的悲凉。

“你竟还活着——”她口中吐出这一声低不可闻的话之后,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

之后,她没有再看着他,她的目光不知放到何处,里面无论是光芒和是哀伤都慢慢淡去,徒留下的只有一种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你真的认识我?”看她样子,应该是认识君如珪无疑了,不过他还是难以想象:君如珪从前除了认识方错这样的人之外,竟然还和鹤雪剑派的大小姐有过交集。

“不,我不认识你。”然而半晌之后,莫思侬却意外地将面色一整,漠然地吐出了这句话。

随后,她对着他浅浅一笑,并用平淡如水的声音道:“我是听说过你的大名,君如珪,君不恶的儿子,污血教的少教主,不过我并不认识你。”

“这次污血教为了救你可是下了血本啊,看来君不恶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又补充了一句:“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被救出来了,恭喜。”

“呵呵,是啊,的确。”他笑着点着头,一边暗自观察她,可是在她平静到漠然的面容之后,他再找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莫思侬没有放他们走,不过也没有亏待他们。

她将云梦犀和君如珪关在一间房里,房子里陈设布置不错,和她莫思侬那间闺房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而邱鱼就在他们的隔壁,那边屋子里的条件也很不错,和他们这间房之间还有一扇安着铁栅栏的窗户相连,看来莫思侬是希望他们在漂亮的牢房里能够交流感情。

不过邱鱼却对莫思侬的安排十分恼火,因为她竟然将云梦犀和君如珪关在一起,而自己则单独关在一边。

按他的话说:他才是和云梦犀是一起的,要关也是他和云梦犀一个房间啊,为什么莫思侬要将他给单独隔出来,这简直是毫无天理!

所以自醒过来之后,邱鱼就在他那间房里骂骂呶呶个不住,有的时候甚至还用身子狠狠地撞击墙壁的大门,也不知是单纯的泄愤,还是有自信将墙壁大门给撞开。

不过君如珪却没有功夫理会他,因为此时莫思侬应该已经发动叛变,他必须马上将这个重要的讯息通知给玄晟门,让他们做出反应。

可是问题是现在他不但和云梦犀关在一起,隔壁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邱鱼,如何才能瞒过他们进行水火交融之术?

思考了一会,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先趁云梦犀不注意给她点了穴,并对她道:“云姑娘对不住了,本人身上长着疥疮,痒得受不住,现在必须脱衣服挠挠,所以这回必须冒犯云姑娘一下,抱歉。”说完,他将腰带给取下来将云梦犀的眼睛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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