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什么都不能带你,不就是个死人吗,我就不信他还能睁开——”

一瞬间,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抓着铸剑的手都停滞在了半空中,身体如同雕塑一般定在了原地。

明明没有任何的外力,他却感觉身体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竟是难以动弹分毫。

这一切都是因为,石棺中的少年,竟然睁开眼睛了!

而且,他好像冲着自己笑了?

“咔嚓!”

苍穹之上的雷光倾泻,将石棺少年黑白分明的瞳孔,照的清晰可见,嘴角有意无意上扬的弧度,要二人毛骨悚然,胖子发誓,一开始绝对是闭上的!

“鬼啊!”

后山之上,两个凄厉的惨叫声,被连绵的暴雨吞没,那个胖子的声音,尤为尖锐。

听到凄厉的惨叫声逐渐远去,王贡的内心百感交集,总算是见到活人了。

说来也怪,自打他恢复意识起,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子骨更是连一丁点知觉都没有,只剩下一团意识体在胡思乱想。

就在刚才,二人揭开黄纸后,王贡才算是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有肉身的。

王贡,楚国淮安城,建安镇人士,家境殷实,父母健在,还有一长他三岁的兄长,遂人称王二郎。

虽是亲兄弟,可二人的境遇却大相径庭,大郎继承了母亲的武艺,在这十里建安城内外,也是颇具声名的押运镖师。

可二郎自幼便是体弱多病,莫说习武了,稍微重些的杂务都要喘上半晌。

药罐子之名不胫而走,索性有个神医老爹,若是继承了他爹的医术,将来也是个体面人,至少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谁还没个大病小灾的,总有求医问药的时候,医师在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行当。

这二郎也是争气,八岁便能口送千般药材,就在坊间都在传王家生了两个好儿子,可以光宗耀祖的时候,二郎的身子骨终是扛不住先天的缺陷,暴毙床榻。

王贡也只是记得,自己病重三日不能下榻,本来估摸着自己多半是驾鹤了,可不曾想,竟然有人从棺材板里,把自己给挖出来了。

“难道我还没有死透?莫不是才办了丧事,我又回光返照了?”

王贡虽是睁开了眼睛,可身子骨依旧是动弹不得,不过他的感知倒是恢复了一些,能够感觉到雨水滴入眼睛的微凉。

“咔嚓!”

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天空中的电光雷火,将这片区域照的惨白,王贡感觉棺材板都被震荡了一下。

“这地势还挺高,难怪棺材板都能劈碎,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似乎是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王贡感觉眼皮一突突。

“咔嚓!”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而后劈在了棺材板十米外的巨石上,就在王贡庆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时候,雷光沿着地面的积水,游了过来,将王贡的棺材包了个圆实。

“啊!”

王贡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也亏得那两个盗墓贼跑得快,不然保准被这鬼使神差的一起,给吓个半死。

这一坐像是挣脱了枷锁一般,王贡竟是能够活动了。

“我就这么回去,爹娘不会惊着吧?”

王贡手扶着棺材板,从棺材内翻了出来,那两个人也说了,这里有什么巡山人管制,还是趁早回家的好。

回去之后,恐怕还要好生解释一番,不然把自己当做鬼怪斩杀就不好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将自己的铸剑取回来。

连我的铸剑都敢偷,怕是嫌命长了!在淮安城内,王家镖局都是颇具威名的存在,想找两个盗墓贼还是办得到的。

也不知道二人见自己下山讨铸剑,会不会吓出心脏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