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止用一缸,若是下蛊之人只在一缸内下蛊,并不能毒害这么多战士。军中水源从何而来?”

七皇子狐眼微张说“军中有三口水井,是否与水井有关?”

二人一同看了三口水井后,确定了蛊的来源确实来自水井。

“下蛊之人是如何做到的?我这军营里并没有外人出入啊。”七皇子一脸疑惑地看向通谷。

通谷扶着井边青石,朝水井中望去,突然红眸张大了一些说“井中有蛇尸,这蛊八成是蛇带来的。”

“可三口井均有蛊毒,难不成蛇成了精能如此精准的下蛊毒吗?”七皇子脑子混乱,有些当局者迷。

通谷嫣然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是蛇成了精,是有人控制了这些蛇。前些日子,商意舍跟我提起过南琼国善使蛊术,他们如今又在都城内,我不相信巧合,这事八成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只是据我推断,这事背后肯定还有指使者。因为南琼国下蛊毒害士兵,对他们而言并无直接好处。你猜哪位皇子最不希望你有兵权?”

七皇子恍然大悟,一双狐眼突然变得邪魅狂狷。“大皇兄,只有他最不想看到我有兵权,他是想削弱我的势力。”

通谷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笑得眯缝起来,拍了拍手说“孺子可教也,大皇子在朝中势力庞大,却唯独没有兵权。你手握重兵,又与他是竞争对手,他自然是想趁着疫病爆发期间下手,这样一来在外人眼中,士兵们的大量死亡也不会引起质疑。”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大皇兄的大礼,我这记下了。”七皇子的狐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淡定些,过几日我与商意舍会见到南琼国国君,到时候试探一番再说。”通谷淡然一笑,轻飘飘的说着。

通谷将鱼际和余厨娘留在军中治疗蛊毒,七皇子与通谷乘坐马车往都城走。刚走到半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轻声对着车内说道“殿下,车被一群流民拦住了去路,要不要处理掉他们?”

通谷一听这话立即怒斥道“流民的命就是草芥不成?你们这些人可还有人性?”

车夫低头不语,默默听着训斥。

通谷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流民见通谷身着不凡,便知是大家出身的女郎,纷纷凑上前想讨要些粮食或银钱。一位浑身脏污,满手淤泥的妇人一把抓住通谷的脚踝,跪在地上哭泣。车夫见状要上前阻止却被通谷拦下,通谷扶起妇人问到“这位大姐,你慢慢说。”

众人见通谷这般行事均是一惊,他们一路逃亡到都城城外,遇到过很多贵人,可所有贵人见到他们都是避之不及或是非打即骂,像通谷这般和善又不嫌脏的贵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心中埋藏多日的委屈和愤怒突然化作了泪水,哭声连绵不绝。

妇人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这位贵人,贱民们都是一个村逃出来的,今年涝灾严重,村子被泥石冲毁,大伙商量之下只能想到往都城逃命。一路上病死了一半,好不容易逃到了都城却是被拒之门外不让入城,如今贱民们无路可走,身上的粮食也都吃光了,只求贵人能施舍些粮食,让贱民们能多活几天。”

通谷拉起妇人的手说道“粮食我有,但是不能白给你们,你们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