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故而才逃回此处,现在肚里在想,若是本神对付不过,你会和他们一起分吃了本神吧,或者现在已经在打算了1

“……我没有……”貊庠低眉堪堪否认,可对于那人来说却无半分可信所言。

她只得连忙摆了摆被他牢牢桎梏的手,岔开话题道,“松一点点就好,你握的太疼,况且上神已有家室,这男女授受不亲,委实不好1

夏衍一反常态怪异的并未松开手,扯动唇角时喉间血腥溢出,他虚弱道,“弱肉强食,放眼三界从来没什么不对,可是分食同类几经相残,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他们与你难道只是续补修为的补药、食物,一丝同类之情也不念吗?”

貊庠一愣,目光茫然的避开了他,垂下了浓密的长睫,覆盖在眼窝处一排深谙的黑影,瞧不出情绪,她摇了摇头,喃喃低语貌似在解释,“我只是饿了,然而倔人坟很容易就能填饱肚子……”

“……没,我哪里有,水神殿下1貊庠貌似反应过来什么,眼底已经有了一丝紧张,言语着急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它们这次我是真没碰,实话说也打不过,要真是算得上同类相残的话,也不过是抢了它们的鸡而已,不,是雏鹰1

夏衍抬手拭去唇畔的血迹,蔑视的看了一眼她,抬起自己右臂的伤处晾给她看,“这是你咬的1

若不是刚才起身时扯动了伤口发疼……

他怎么会知道这女鬼原来是这般无耻下流,竟然趁着他昏迷时下手。

貊庠一见那手臂上的牙痕深可见骨还冒着森森血迹,血肉模糊尚缺了好些,她目光乱窜,心虚的底下了头。

这伤是她所为不假,但也不是故意而为,谁叫他不醒呢!

也不能怪她啊,这咬下去,就忍不住了,她费了好些功夫才只是咬破了而已。

夏衍抬手抹过她唇角干涸的血迹,若有所思的凝向她深渊似的眼睛,“这血是我的1

“现在是吐不出来了1貊庠硬着头皮对上他压迫十足的视线,据实相告,随后略带抱歉和复杂的解释说到,“我原本只是想要叫醒你的,只是一咬就忍不住了,我可以发誓……大不了,你原可以咬回去就是了,现在,它们都打上门来吃你了,所以,你先处理掉它们呗?”

话间,貊庠看向一旁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鬼怪,心里一阵发怵,再次诚挚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吃你1

“我说过,我不会信你1夏衍恨决道,收回了手臂,眉间的冷漠几乎要与周遭的暗色融为一体,冷酷道,“你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情鬼物,何其懂的良善二字。”

夏衍厌恶的松开她,艰难起身,面前便是已经悄然摸上来的众多鬼物暗影。他负手而立,白衣渡了一层灰暗可依旧翩然迎风招展,像是一只孤傲长空的雪鹰,灰暗中急遽扎眼,他眼神睥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语气暗哑,“本神忘记了,你本来就是鬼1

貊庠哑然,凝望向他,目光苍茫,半晌间无话可说。

这种话带着这种腔调讲说出来她已经听了太多,只是从不适到最后的漠然麻木,这种转变,期间无非只是换了多种人而已。

然而狡辩,几乎无从下手!

衣袖在阴风中幡动,夏衍勉强移走一步,突然喉间一腥,一口黑血便驱动五脏六腑生生撕裂般窜了出来,几乎不受控的就倒了下来。

貊庠叹了口气,问道,“你连走路都走不动,想必是打不过他们了吧1

夏衍胳膊撑着躯体,偏过头,看向不远处一片的枯木朽株,隐匿在铅一般暗结的黑幕里,荒芜静谧的鬼蜮。或许此刻,他能感觉到自己许是大限将至,淡淡地开口,“是1

貊庠蓦然的点头,“我知道了1

她以为自己听到这一句话,许是会欢喜的,可是竟然说不出的无尽惶恐。想来,许是因为,她从不曾食用过神躯。

貊庠的神色黯淡,觉得自己胆怯了很多且顾虑重重。

夏衍平静如水的目光看向她,他的唇角扯出一丝笑,语气淡淡,“比我想象里好多了,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貊庠一阵不解,“什么?”

夏衍翻身平躺在地上,欷歔的目光仰望着黑暗沉沉的久远天空,自言自语,“我以为,你会很开心,至少食物就放在眼前,而那区区小伤也会痊愈吧1

貊庠疑惑的移近他,很想说,你不死,让我怎么吃啊,难道生吞活剥吗?

明显不现实,不远处那一堆勉强就称作分尸者们吧,还在等着呢,只是嗅着他淡薄微弱的仙力,因为无法窥这仙者底细,才迟迟不敢近前的盘旋不散。

倘若她能轻易的咬一口他而不即刻被仙者杀的魂飞魄散,下一秒别说是分尸了,就连喝血也不轮不到她的。

貊庠伸手虚晃了晃他的眼睛,好奇的也抬起了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一片极暗的天空,就连星子也无,她瘪了瘪嘴,忍不住心想,是因为哪里有他放心不下的人吗?

所以,频死之际也会远远遥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哪怕会死会消失,是那个青衣倾城的女仙吗?

霓裳说,她是归墟尊贵的帝姬,也是他未来的妻子。

貊庠别过眼,皱眉看向他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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