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靖被公司的事情绊得脱不开身,但他享受这种忙碌,因为只有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许东君的眼神,许东君的身体,许东君说的话。

他甚至忍不住反思,在婚礼上,他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些?

那天他被拖走时屈辱又受伤的眼神,这几天一直在他眼前浮现。

“真该死。”

他不明白,只是一个被他多包养了几年的小情儿,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教他念念不忘。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包着许东君,只是因为他识趣,在床上能让他舒服,做菜好吃勉强也算一样。

可是就是忍不住,会去想。

不知怎么回事,这天工作完,他竟不知不觉回到了小别墅。

然而站在大门口,他一眼便看到了凌乱的客厅。

进贼了?

他踢开挡住路的花架,地上有一件外套,是许东君的,他印象很深,因为他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内心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几个跨步,推开厨房的门,没有,浴室,没有,主卧……

许东君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一丝不挂,身上布满了啃咬凌虐的痕迹。

他一步步走过去,地上是散落的,使用过的避孕套,许东君的脸上,大腿根处,也都是乳白色的液体。

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感觉到有人靠近,害怕地抖了一下。

吕靖心头剧烈地沉了下去。

他的脸色也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如果他手上有刀,毫不怀疑,他一定会一刀捅死床上的人。

一个响亮的巴掌炸响在许东君脸上,吕靖揪起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床柱:“许东君,你怎么敢?!”

许东君被这么粗暴地对待,早已睁开了眼,可他身都没力气,甚至说不出话来。

这幅样子,像极了平时被他蹂躏过后的娇艳,落入吕靖眼里,简直是火上浇油。

“怎么,想报复我?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被人弄死在这个房里,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他一把扯住许东君的手臂,把他拖下了床。

狂躁的怒火在他体内肆虐,让他完丧失了理智。

他像只被人侵犯了领地的凶兽,露出了他的獠牙。许东君被他拖着,滚下楼梯,爬都爬不起来。

许东君躺在地上,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屈辱和愤怒一齐上涌,将他的眸子也烧的通红。

“吕靖,你装什么呢?千方百计设计了这么一出,还装出一副被背叛的嘴脸?行,现在我认了!我承认,我怕了,你满意吗?”

“我以后离你远远的,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低贱的戏子,好不好!”

许东君怒骂起来,眼底满满都是失望和嘲讽。

他不懂,不懂吕靖,明明是他要毁了他,却要做出这幅被人背叛的样子来,更把他衬得如同小丑。

难道让自己难堪,他就那么高兴吗?

吕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他没有想到,许东君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报复他。

“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衣不蔽体的许东君被扔出了小别墅。

大门在许东君面前轰然关闭,这是他第二次,被赶出这个地方,他住了七年的地方。

不会有第三次了。

屋外是漫天大雪,南方难得下一次大雪,正巧让他赶上。

冻死也挺好的,他想。

屋内,几个保镖低头站着,承受吕靖的怒火,连声都不敢吭。他们是被吕靖派去跟着许东君,保证他的安,可谁也没想到,许东君会在这里搞事啊!

“以后,不用跟着他了,”吕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

他不会浪费人力物力,去保护一个下贱的男人。

底下人当然是大松一口气。

门外的雪地里,赤身裸体的许东君勉力抬起眼,看着熄掉灯的主卧。

那里马上就要有新的人住进去,取代他。

而他今后的生活,也像那盏熄灭的灯一样,再也不会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