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不同于往日守卫松懈,近乎整个冥界都重兵把守,除了八、九殿两位阎王没有露面之外,其余八位阎王,那是将枉死城亲自给封禁的连只臭虫都飞不出去。

貊庠领着女鬼,绕出了一半熟路,那是再也前进不得一步。

此间,她不过距离横老三的府邸一条街之隔,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往出走一步。

寻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貊庠蹲了下来,心里默默复盘,这八位阎王大多是在给贺槿那个狗东西擦屁股!

毕竟,这事关神冥两界的安宁,若是他们能够就打一场架之后了结那是最好不过,就怕万一,惹怒了神界会出兵。

可是,依此来看,他们如此布兵该是断然不怕的,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做好万全准备,抵御外敌。

然而这个,终归不是貊庠一介小小恶鬼所能担忧的,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如何才能出去,如何才能不被涉及。

总之,她唯一也只是想要活命罢了……

她终是不比那些神通广大的神们,总能很轻易就可以做到永生,而她却要费劲余生去争取!

“你要带我去哪里?”女鬼蹲在貊庠的一旁,手里紧紧攥着破烂衣袖的一角,眉眼之处尽藏不安。

“蹲在这里难道不好吗?”貊庠还没想好对策,于是没好气的反问。

“不好1女鬼松开了紧攥的破烂衣袖,难能可贵的没有恼怒,反而睁着大大的黑眸,一本正经的解释,“会被发现的,且你又被封禁了周身修为和术法,我就算带着你,也只有死路一条1

貊庠皱眉,一想也是,可是除了蹲在此处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然而,下一秒,她扬眉问道,“那你有什么比蹲在这里更好的办法,若是没有,就继续蹲着,别扰我1

女鬼一时语塞,欲言又止的合上了嘴巴,又一次攥紧了破烂的衣袖,几乎要捏碎了一样用力。

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出去,顿了顿,只得被迫接受道,“那就继续蹲着好了1

她的尾音尽管竭力压制,但还是可以听得出来有些焦虑和担忧。

然而,貊庠此回出奇地并没有讽刺她胆小,转而安慰道,“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也该打架结束了,趁那个空档,我们找机会溜出去投奔横老三1

女鬼对于貊庠的态度很不习惯,探究的紧盯着她,眼珠子猛地的放大,“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1她的声音一顿,紧着又道,“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完全可以但说无妨1

貊庠挑眉,漫不经心的将衣袖抚顺,遮住了腕上的伤口,结痂的疤痕硬硬的僵在皮肤上,心里一阵很不舒服,她徐徐叹了一口气,感叹那镣铐的材质是真好。

紧着,她漫不经心的接话道:“唉,你还真是影响心情,说的我有多大奸大恶一样1

“你本来就是,何必执着影响不影响心情1女鬼冷着脸,一板一眼的反驳,漆黑色的眸里尽是防备和无奈。

貊庠眼尾飒意的扫向她,眼底深处酝酿这一抹冷峭,但是并未计较她的造次,一来非常时刻,二来没心情。

周遭死一样的寂静。

沉默片刻,她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还记得1

女鬼心口凝滞,猛地瞳孔放大到失焦,搞不懂貊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沉思一阵后木愣的摇了摇头。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或者,她本来就没有名字,生前不过区区山野村妇罢了,比起吃饱肚子就连名字也是一种奢侈的,何况还是静洲城外比起乞丐来说只好一点点的卖草席的跛子。

许久不见她回话,貊庠茫然的看着她,不懂她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不知道,还是没有名字1

“没有名字1

女鬼缓慢的开口解释,很快,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猛的转头将眼睛瞄向了别处,十几米开外的青石正道,冗长的街尽是暗色,然而像是风一样掠出来的阴兵却是不断堆积,黑压压的一片。

其实,只要仔细,还能看见领头的两三位穿着玄黑色华贵朝服的冥王,隐匿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女鬼突然抽回视线,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珠子艰难的转了几转,迟疑着要不要问。

纠结了些许,她提了一口气,终是对着貊庠问道,“九殿冥王贺槿似乎认识你1她停了停,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只见微微闭合的长睫浓密的遮盖住眼睛,温度逐渐骤冷,神情绝非好心的发问,“还有,南戎部族被灭,我生前曾也听闻过,的确是事实儿,冥王他没有骗你1

“还有,你不觉得他对你说这些,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或者……”女鬼的眼睛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哪里像是藏了无数蓄势待发的利剑,一触即发,“那覆灭南戎部族的帝王夏稀,第一任帝后就唤作貊庠1

“不过她姓赵,乃是横老三也是当时权臣之子赵重九的长姐,也算身份显赫,但是她的另一重身份又是南戎部族最后一位王女貊庠,这个传说在民间广为流传。所以,在那期间连带整个赵氏家族一度被冠以,豢养妖孽祸世之族被诛灭。”

“至于为什么,因为南戎部族擅长邪术与咒术,曾经肆虐整个中洲大陆,致使民不聊生,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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