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上看不到半点表情。

笑问:“如何?”

萦如歌将剑收鞘,丢还给仲西侯,摇头:“好剑,非本尊能持有。”

仲西侯手一伸,握住,笑看手中剑,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阎罗殿接到密报,恶虎出西山,仲城主,可不觉得有趣么?”

仲西侯举起一杯茶,那杯茶中浮着的茶叶,茶色嫩绿。他轻轻呷了一口,这茶的香气的确迷人。可他忘了,这茶不是泡给他喝的。

书难无奈看了看这西地之主,要喝茶,好歹自己拿个杯子啊。

“这茶······”

“你如果说是好茶,那也就不适合同你一起喝茶。”

“难不成这不是什么好茶?”

“这是好茶。”书难突然插上了这么一句,“如果不知道这茶是怎么来的,那也就不会知道这是好茶。”

“这茶,掺杂不少杂碎,茶汤也不清楚。尚算嫩绿,也该是真龙井,不过也是下品。”

书难把笔都放进了水里头,那墨水散开,渐渐的,那黑色也都没了,水依旧那么纯净透明。

“这是老妇人赠与侯爷的。”书难端起那坛子,喝了一口里头的水,也不知那洗过掺血浓墨的夜湖水是什么味道。他一口喷了出来,把水喷在了画上,继续道,“你说,你一番外之人打猎为生,若是你家里头唯一的汉子被人杀了,有人帮你报了仇,你拿什么作为报答?”

仲西侯对他人的报恩一向来者不拒,哪怕是农夫家里耕地的牛赠与他,他也会杀了然后同那农夫一家一同食用。而真正的龙井,哪怕在中土人眼中还算不上中品,在不夜城也是价如活鱼。

“书难,你在这里半天,孤依旧是看不出你这到底是在画什么。”

书难看着自己的画,他的画还没上色,不过底已经描好了。

“侯爷看不出来,那尊者可能看出来?”

萦如歌靠近了那幅画,这画上黑白颜色各有其异,浓淡不一。“这画会动?”书难拍了拍手,这画是会动的,只要你的心还在动,那么这画就是在动的。仲西侯也凑热闹上去看了看,奇怪,这鬼画符一样画了什么?自己怎么瞅不出来画有在动。

“我以前看到一书画先生在画画,我过去,我看到他的画在动,他说,他的画没在动。”

书难开始收拾东西,他的画还没画完,而今他不打算继续画下去。“我看到他的画明明在动,那先生愣是说那画没在动。先生的弟子们,那些黄毛孩子,也都说画没在动。路人凑了过来,他们说画在动······”

书难勾唇轻轻笑:“那么尊者,我看到的画到底是在动还是没在动?”

萦如歌并没有搞糊涂,所有的人说那画在动,那作画的人说画不会动。所有的人又反驳那画的确是在动的,作画人的弟子又帮忙说道这画不会动。

“同门情谊,要孤如何帮你?”

萦如歌把一小册子丢给了仲西侯,自己端起了仲西侯那杯茶,微微抿了一口,这茶的确不是什么好茶。这一旁才作好画的书难看得揪心,这两个糙汉子,也罢,下次这茶杯不再用就是了。

“四方鬼神十殿阎罗,独剩九阎罗。”

“哦,秦广王同卞城王,这二人听闻是寅帝之时帝国情报司的人,阎罗天子同四方鬼神,孤倒的确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看来仲城主的眼睛很亮,耳朵很灵。”

“你这册子上写明了阎罗殿的万般种种,你要孤做什么?”仲西侯合上了那册子,人最不能说的秘密,就是他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仲西侯也觉得有趣,阎罗殿不属于暮寒楼,萦如歌是暮寒楼的驭鬼尊者,如今却将阎罗殿一众名册丢给了自己。

“本尊要你不夜城接管阎罗殿。”

“四方鬼神麾下各二使者。十殿阎罗殿中各有辅人十六,这十六人每人协管三人。此外,孟婆奈何桥处护者十三人。”仲西侯把数字一一算了起来,“有趣,若你阎罗殿当真是按你们汉人口传的阴间秩序排列,怎的没有那十鬼罗刹,夜叉阴帅?”

“这些人并非谁人耳目,本尊自是会安排进楼中三十六楼。”

“那你就是要孤帮你照顾一班体弱文人?”

“病卧床榻却知天下事的文人难不成仲城主不要?”

“孤虽喜欢有才之人,但可不喜欢受他人控制。”

“不妨明说。”

“如果事成,孤要应得的。”

“本尊无权做主,但与你应允。”

书难已经收起了他的画同笔具,他今日是不再作画了。

他对他们谈的东西虽不清楚却也知一二。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有趣,直直白白说出来不就可以,仲西侯口中所谓应得的可当真是这红衣鬼面所猜的?若到了最后,发现二人哑谜非同一件事,那一出好戏才叫精彩。

“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去做,侯爷,恐怕你还缺一调兵遣将的军师。”书难好似毛遂自荐,实而非也。

“你要孤去把那朱谏男请来?”

“他,我恐你既请不到也绑不到。”书难掏出了那支玉笔,他然不顾萦如歌就在这里,他掏出玉笔在空中画下了符文,一本一本的天书锁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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