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市的长街据说在很久以前是租界,如今的这里也还林立着很多年以前的各国建筑,算的上青州市的一大特色景观。

萧何出来的时候,天就快黑了,等到完赶到长街的时候,能欣赏的似乎也就只有这长街繁华的夜景了。

街上星火阑珊,点点滴滴的灯光将城市点缀的璀璨万分,只是夜晚的风够大,他也无心驻足对周遭的景色多多欣赏一分。

萧何的心里对能否找到线索是不抱有希望的,毕竟长街这么大,要找一条疑似线索是何其的不易,犹如大海捞针没处寻。

他一边在街上漫步着,一边悄然打量着周围走过的人和物,脑中的神经却是突然一顿。

庚叔?

那个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情景中,自己遇到的庚叔,他跳楼前眼神最后望着的方向,不正是长街的方向么?

这下,他走动的步子更加的慢了些,他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忽略了什么细节。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街角多了一群人,他们围在一起嘴角不住的蠕动着似在交谈,萧何离他们还算有些近,可却是没能听到他们嘴里发出来的一个字。

走近了一看,却是瞧见方才那群人都蹲下了身子,从身后的布袋里掏出香纸烧了起来。

看清了一切,萧何正欲掉头离开却是迎面吹来一阵阴冷的风让他打了个寒颤,方才的风中似还夹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朝他撞了过来,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东西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而他没痛觉。

萧何觉得自己一定是撞了鬼,回头一看,却又是傻了眼。

他看见,就在那火光的不远处像是淘气的小孩正吹着泡泡,地上冒出一个个小小的血泡来,最后那些血泡的面积渐渐扩大变成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血窟窿里又是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来,最后一个个面目狰狞糊着一脸血的缺胳膊少腿的“人”从里头爬了出来。

那些“人”争先恐后的爬向了火堆,而烧纸的众人却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周围的情况,一方烧钱,一方捡钱,像一台有条不紊的正工作着的机器。

此等情景,看的萧何心里发毛,想走却也迈不开步子。他在心里开始质疑,难不成给自己发短信的真是奶奶的鬼魂?

这时,那些“人”忽然都定了下来,朝着萧何的方向望着,最后竟然是都不动了。

萧何也是郁闷的看着他们,那些烧纸的人或许是这些“人”的亲人,而自己不同,完完就是个外人。幼时听过的那些关于鬼找替身之类的故事,也在脑海中漫际开来。

伴着一阵叮叮咚咚的类似铃铛声响,他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正哼着歌,顺着那群“人”的目光望去他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似乎正有人走来。

那人身影模糊,看身形应当是个小女孩,嘴里哼着,“一生一岁一奈寒,一生两岁两往世,一生三岁三生债......”

说到这的时候女孩和萧何便只有一步之隔了,和方才那阵妖风一般她似乎也视自己如空气了。不过,此刻萧何却是将这女孩看的透彻些了。

女孩额前配着条银链子,内里穿着一条黑色的儒裙,外面披着黑色的外袍。她赤脚站在地上,白嫩嫩的小腿上缠着一圈圈的小铃铛,随着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她脸色苍白,那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前方的“人”,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出几分鬼气森森。

女孩穿过萧何,径直朝后走去,最后蹲在地上坐了下来。她漫不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木鱼的东西敲了起来,于是,那些‘人’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一生一岁一奈寒,一生两岁两往世,一生三岁三生债,一生四岁四忘忧......”哼着哼着,她忽然停了下来望着那些蠕动着互相撕咬的“人”笑了起来,“要听往生咒么?刚学的。”

望着她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再看看地上还未来得及反抗的“人”瞬间就成了断臂残肢,心底的恶心感瞬间冒了上来。刹那间,地上的那堆火瞬间熄灭了,而那些烧纸的人却是不知情的继续点燃了火,烧着纸。

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明白南枝为什么说长街是个诡异的地方了。有些人可以见鬼而有些人撞了鬼却可以不自知,说不定回家了还要大病一场。

“行了,我要回家了。”女孩又嘿嘿一笑,手再度伸进了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不陪你们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女孩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火堆,将那把匕首扎向了自己的眼眶,随后女孩的手中出现了一只正滴溜溜打着转的眼珠,她的脸上仍旧咧着笑,似乎没有一丝的痛楚。

她将眼珠举起,迎着火堆的火光用那带着一只血窟窿正滴着血的黑乎乎眼眶凝视着,过了许久她用满是自己鲜血的手擦了擦那颗眼珠,“嗨,还是干净的。”

说完这话,她像个闲人般又将那眼珠放进了眼眶里。

“呵呵,该回家了。”女孩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挂着这种凄美而又绝怆的笑,她的所作所为似乎并非出自本意,那笑里有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深意。

那女孩原本似乎是打算跳进烧纸的火堆的,可就在萧何感慨良多的时候,女孩的身形却是突然顿住了,她擦擦眼角的血痕目光定在了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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