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脸上也是没一点血色,憔悴得很。大夫来了之后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交待丫头说要好好休息。

这几日大概是丫头来孙家后最得闲的几天了,这些天她什么也不用做,整日躺在床上,每到吃饭的时候,林婉纯就会把饭端到她跟前,家里的活儿也全成了林婉纯的事。

面对林婉纯的好心,丫头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她有过感动,但是由于孙茂林的原因,在她的内心深处多少还是对林婉纯心存嫉妒。

在一次林婉纯来送饭时,丫头叫住了她,“嫂子,你真贤惠。”林婉纯听后莞尔一笑,丫头又轻声叹道:“怪不得我哥会那么喜欢你,你长得真漂亮……不像我。”

林婉纯虽觉得丫头的话有些奇怪,但还是试着劝道:“丫头,好生养病吧,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等回头病好了,让家里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林婉纯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丫头又怔在了那里,这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伤,关于嫁人的事,每每提起来,都会让她像是在回忆一场噩梦。

林婉纯把饭留下后便转身出门了,她这一走,丫头躺在床上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过往,面色不禁变得惨白。

孙家,这个表面上朴实的农村人家,对于她来说却犹如地狱一般存在。

丫头四岁的时候就被孙家买来当闺女了,那时候的她已经懂事了,虽然记不大清楚自己的亲生父母姓甚名谁,但是她心里却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她的亲人。而后孙家人从没对她真的上心过,她吃的是残羹剩饭,住的是最破旧的柴房,到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孙家人干脆就把她当下人使唤了。

丫头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孙家买来的丫鬟,直到有一日,她偷偷听到了老两口说话,懵懂间第一次听到了那个词――童养媳。

她,是孙家买来给孙茂林做童养媳的。

渐渐的,长大的丫头慢慢不觉得难受了,虽说她可能一辈子也离不开孙家了,但对于孙茂林,她并不是很抵触。在这个家里,唯一对丫头有些许关怀的,恐怕只有孙茂林了。也许这算不上什么,可对于那时的丫头来说,即使是一星半点的温暖,也是足以让她感动的。

过了些年,她和孙茂林之间走得更近了,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让情窦初开的两人暗生情愫。那段时间大概是丫头最快乐的时光了,由于孙茂林还未到成婚的年纪,丫头只能等,等有朝一日成为他的妻子。

可就在丫头憧憬着这一切时,噩梦不知不觉地来临了。

那一日,孙母回了娘家探亲,她一走便是一整天,晚上孙父喝多了酒,便唤丫头扶他进屋。此时的丫头正值青春年华,那曼妙的身姿和微微隆起的上围无不呈现出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魅力。也正是因为这样,酒后的孙父失了心智,借此机会便开始对丫头动手动脚。

以丫头的力气根本无法抵挡孙父,她只好大声呼救,企图喊来孙茂林救她,可是任凭她如何求救和挣扎都没有用,孙父对她的侵犯反而变本加厉了。最后,丫头绝望了,她放弃了哭喊和求救,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再挣扎,只是心如死灰地望着屋顶,任凭那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将她吞噬。

那一晚对丫头来说宛如噩梦一般,成为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更让她绝望的事还在后面,这件事没过几天就被孙母知道了,孙母并没有责怪孙父,反而将她打骂了一顿关进地窖,骂她是白眼狼,是狐狸精。委屈的泪水浸满了丫头的眼眶,明明她才是受伤害的人,可到头来被指责咒骂的却是她。

丫头眼里噙着泪,无助地望向了孙茂林,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站出来维护她,而是嫌弃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那一刻,丫头明白了,这个家没有人是真正在乎她的。

发生了这种事,孙母当然不可能让孙茂林再娶丫头,于是便变卖了家里的几块地,拿着钱准备给孙茂林娶个干净的媳妇儿,再也没提过让丫头跟孙茂林通房的事。如果不是孙母心疼这么多年丫头吃孙家的粮食,她可能早就将丫头扫地出门了。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丫头躺在床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人有时候就是会犯傻,有些事情明明已经看破了,却仍旧还是要骗自己。丫头悔恨交加,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学会死心,就不会像今天这般被践踏和凌辱的毫无尊严。

犹记得孙家帮孙茂林张罗亲事时,媒婆每每上门,丫头都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张望,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再也做不成新娘了。丫头并没有对孙茂林死心,而是在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后,又偷偷和孙茂林走近了。面对丫头的投怀送抱,孙茂林并没有拒绝,相反,他比以前更加无所顾忌地亲近丫头。

那段时间,孙茂林一边应付着家里说媒的事,一边和丫头私下保持着那种暧昧关系。他曾对丫头说,成婚是奉父母之命,但无论最后他娶谁,丫头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是无可替代,若他将来能入仕做官,到时候他一定会给丫头一个名分,不会再委屈她。

丫头信了,因为那是她唯一的指望。后来孙茂林不慎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村里有姑娘的人家更看不上他,那时候的丫头虽然心疼孙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