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入了夏,但远没有热到需要冰水解暑的地步。又看了眼徐卿芸出门时披上的披风,徐陵风更是确定了徐卿芸的冰袋别有用途。

“风弟,我生病了。”

徐陵风一惊,急忙道:“怎么会病了呢?你哪里不舒服?是感染了风邪?为何不请大夫不早跟我说?既然生病了还出来做什么?找丫头什么时候不能找,我这就带你回去,马上找人给你看病,这风邪之症可大可小,不能耽搁。”

说着,徐陵风就要吩咐车夫调头回府。

徐卿芸拉住了徐陵风,整个人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没什么力气,说道:“我这病症十分异常,以前从未听过嗜睡也会这般严重,似乎不管何时何地不管自己意志如何,总能说倒就倒。”

徐陵风沉默了一瞬,严肃的说道:“也不是没听过这种病症,就是......”

“就是怎样?”听到徐陵风对此有一定的了解,徐卿芸不由得微微坐直了些,想着,如果风弟真的能道出个一二三来,便也不用去叨扰朱大人了。

不曾想,徐陵风却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徐卿芸的小腹看了许久,几次欲言又止。

就在徐陵风鼓足勇气要说出自己的猜测之时,徐卿芸立即伸手制止,无奈道:“停,你不用说了,立即停止你脑子里一切乱七八糟的猜测。没有奸夫,也没有珠胎暗结,更没有怀孕。”

一时之间,徐陵风竟然觉得心情诡异的复杂,怎么还有点失望的感觉?

“真的没有怀孕?”

“......没有。”

“你确定?”

“......”

不是很懂你是在坚持些什么东西,徐卿芸无语望天......车顶。

向徐陵风简单说明病症并且顺便解释了上次宫宴和朱怀景提前不辞而别的原因后徐卿芸又补充道:“这件事轻易不能告诉父亲母亲,除你我之外知道我生病的应当只有下毒手之人和朱怀景了,而朱怀景告诉我暗市的存在,想必也是为了提醒那里可能有我要找的人,却不单指区区仆役。”

“那......我们去找朱怀景?”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没有再刻意避开你的必要,自然是要一起去找他。”

徐陵风不是很相信的怀疑道:“你真愿意带我去?你刚才就想甩开我然后去跟朱怀景你侬我侬对不对。”

徐陵风表示自己十分大度:“既然你好不容易才能出府会情郎,做弟弟的怎么好意思上前打扰你呢?你弟弟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我回避,我回避。”

在徐陵风的脑补中,徐卿芸和朱怀景已经经过一系列的相处之后走到两厢情愿这一步了......以前总觉得是这两个人态度暧昧不明,但现在有事情第一时间想到找朱怀景,肯定是互相已经表明过彼此的心意了。

想到母亲好像不太同意这桩婚事,徐陵风连帮两位有情人求情的说辞都想好了。

眼看着徐陵风的表情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的来回变换,徐卿芸也不懂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摇了摇头,觉得这孩子估计是没救了,掀开车帘吩咐车夫去朱怀景朱大人府上。

马车行过春熙大街又左转进入杏禹街,不多时便来到朱府大门前。朱红牌匾是先帝亲赐,门庭虽不比国公府繁丽,却也别具风雅。

徐陵风看着对面沉沉睡去的徐卿芸,一改先前嘻嘻哈哈的玩笑模样,只剩满眼担忧和难过的静静看着徐卿芸。

没有叫醒她,徐陵风吩咐车夫上前告知朱府门房,徐家大少爷徐陵风前来拜访,交代道:“不必提及我姐的名字。”

车夫上前交谈后前来禀报道:“门房说朱大人今日去上朝后至今还没有回来,不曾说过要去哪里。”

“少爷,咱们是要等一下还是直接回去了?”

“正事还没有办,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想了想,徐陵风吩咐道:“你去跟门房说一声,让其转告朱怀景,我们申时再来拜访,然后我们先去朝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