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契约后,何绍云想了想又对周绪海说:“大哥,还有一事要。咱们这新的肥皂作坊马上要开始修建了,掌柜和帐房大哥可要尽快选定。”

“掌柜一职我看就有劳贤弟了。”

“我才疏学浅,年轻时读书少,恐怕不能胜任。”何绍云推让说道。

“贤弟不要推辞,掌柜一职非你莫属。至于帐房,我回去再物色,不过现在也不急。”

何绍云见他真心让他担任,也就不再推辞,便答应下来。

转眼间,何志远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了。当他醒来时,向州学请了一个月的假。这假期马上就结束,父亲已经催他准备行装要去城内读书了。

在大明朝,官办学校分为三类,分别是社学、府州州学和国子监。社学一般都在地方村镇,相当于现代的小学初中;州府州学,一般都设在各府州县的行政驻地,相当于现代的高中;国子监在南京和北京两地,相当于现代的大学。像何志远这样考中秀才后就要到莒州城内的州学读书了。

州学生员分三等,有廪生、增生、附生。由官府供给膳食的称廪膳生员,简称廪生;定员以外增加的称增广生员,简称增生;于廪生、增生外再增名额,附于诸生之末,称为附学生员,简称附生。

在明朝初期,府州州学对生员管理严格,每天都要考勤。所以生员必须每天到州学读书学习,有事需要请假。

到了明朝中后期,各地财政紧张,对于生员的管理上也就没有那么严格了。像廪生需要官府提供膳食,生员要是请假,州学当然愿意了,巴不的你天天不来,到了明朝晚期,有些地方政府甚至鼓励廪生在家学习。

何志远这些天一直为这事发愁,在前世他是标准的理科生,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听起来就头晕。但现在他不得不去“之乎者也”了。当然他可以再请假,州学的教喻也会欣然答应,但父亲这一关就不好过。

尽然科举是走向上层社会的最好途径,但他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来考科举的,而是要将现代知识传授给大明朝的读书人,让他们去慢慢改变这个世界。

整整一天,他都坐在家里想如何说通父亲不去州学读书的主意。

正在冥思苦想间有一段记忆在他脑中清晰起来。在前世儿子做毕业论文时,曾去档案馆查阅资料,当时儿子在档案馆用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是山东省弘治十四年,辛酉科乡试解元赵鼐的文章。

回家后儿子还拿出炫耀,当时他粗略的看了一遍。现在回忆起来,越想越清晰,甚至都能背下来。这就是那未来人给自己记忆强化的结果吧?否则就凭他对古文免疫的德性,一个字也记不起来。

有了这篇文章,不就等于提前给他考题了吗?而且还有标准答案,这样何愁乡试不中举?

晚上,何志远找到父亲说道:“爹,现在咱们家里马上就开始建新作坊了,建了作坊还要出香皂。我从那本奇书中,还看到许多新奇的东西,都要慢慢的造了出来。所以根本无暇去州学读书。况且你身边也需要一个帮手,所以我想先不去读书,等咱们家各种作坊都建起来了,钱粮充裕了,我再去读书。你看如何?”

“那不行,还是读书重要,明年就乡试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再多,也不能耽误你读书。有我和你的众乡亲们帮衬着就可以。”

“爹,我不去州学,呆在家里读书,明年的乡试,也保证考中举人。”

“别说大话,有些秀才考几十年都不中,你第一次就考中?”

“保证考中,我自从上次醒来,感觉记忆力明显好了很多。我在家读书也一样,在州学也是读那些书。如果明年不中,我就在州学踏踏实实读三年,再去考下科。我年龄小,还有很多机会,不在乎这一次。”

何绍云听儿子如此说,觉得有些道理。心里想如果明年不中,你也就没那么自满,自然踏实地去读书了。再说通过这一个月来他的表现看,他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现在还真离不开他了。

想到此,他就说道:“如果明年不中,你就要踏踏实实的在州学读三年。不过在家里也不能懈怠,要抓紧时间多多用功。”

“行,谢谢爹!明天我就去州学请假。”何志远高兴地说道。

李怀才趴坐在学馆的课桌前,书本竖放在桌上,双手放在桌下在拔弄着一个小算盘。随着同学们的朗读,嘴在一张一合的跟着同学们的节奏嘟囔着。

他比何志远小一岁,但现在连县试都没考过,离考中秀才还有三次考试,可以说是个资深的复读生了。

他不喜欢背这些隐晦难懂的文言,更不喜欢那老先生平淡乏味的课堂气氛。对他来说上学就是磨难,就是煎熬。但是他并不笨,反而是一个古灵精怪,反应敏捷,活泼好动的熊孩子。

上树掏鸟,下河抓鱼,打架搞怪、调皮捣蛋,挨先生的板子那是家常便饭,但他也经常把先生气得翘胡子。同学都给他起个外号叫“李坏才”。

“李怀才,站起来,背一遍《论语.为政》!”先生早就看到滥竽充数的李怀才没有认真读,不禁愠怒。

先生是一位多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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