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芳的眼中带满了羞愤的恨意,对上邓灵的嚣张,藤萝轻笑一声,

“想不到堂堂太子,居然会被一个浣衣局的小宫女给迷惑,实不知这样的话语,若是让太子听到,会做怎样的裁决?”

邓灵见着藤萝说的温婉,但言语的压制却是丝毫不减,盯着藤萝道:

“哦?那你说说,怎么历来给太子送衣的,就没有被太子青睐的,一个刚来的,不过送了一次,却被太子这样看重。”

“姐姐在浣衣局待得时间比我长尚且不知,藤萝如何能知?至于太子,难道太子连吩咐个人的权力都没有,都得经过姐姐?背后妄自议论太子,姐姐在宫中也有年头了吧!难道连这规矩都不懂?”

说到最后,藤萝的声音歇下了温婉,带上了厉色,邓灵笑了一声,眼神滑过藤萝,道:

“好伶牙俐齿,这张嘴,我可一点不喜欢。”

说完转身便走,众人见之无趣,便也各自散去,却有一个宫女一声浅笑,

“她是邓姑姑的侄女,你们得罪了她,多留个心吧!”

闻言四人扭头看去,身旁一个池水边上有一个宫女正在忙碌,方才也正是她在说话,游初春听得后心下惊奇,正要开口询问,藤萝却一把拦住,示意她装作不知道,四人便低下头,各自忙着手里的事。

景惜芳拧干一件衣服,低声对着藤萝道:

“那个人说邓灵是邓姑姑的侄女,只怕……”

“不管她,从太子令你送衣后她便已经不打算放我们安生,就算刚刚我不得罪她,她一样会找我们麻烦。”

“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针对的。”

“哎,宫里,就这样,慢慢的,就习惯了。”

闻言景惜芳没有再说话,藤萝的话她也明白,自太子令自己送衣开始,不论自己如何,矛头,都注定了是对着自己来的。

景惜芳觉得她们很可怜,也很悲哀,而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变得这样可怜?这样悲哀?

春光最暖百花放,待到秋来已无踪。许愿腊九赏青梅,却皱黛眉话其酸。

面对着好似洗不完的衣服,藤萝有时也会烦躁,不过她更加隐忍,尽管现在以及腰酸背疼,但依旧不出声,咬着牙熬着,

“藤萝。”

听见有人唤自己,藤萝便直起腰回身,原是管理送衣的姑姑陈婉心,藤萝立即恭敬行礼,

“姑姑。”

陈婉心嗯了一声,道:

“送衣的宫女都派出去了,现在人手不够,琼花殿主位贺充媛今日有件衣服要送过去,琼花殿离这儿也近,你去一趟,送了赶紧回来。”

虽然送衣不讨好,但陈婉心吩咐下来,藤萝断无拒绝的可能,况且陈婉心说了不远,自己跑快点也就是了。

接过托盘,陈婉心瞧了一眼藤萝,道:

“出浣衣局往右走,过一片花园便到了,你速去速回。”

说完看了眼池水中的衣服,冷哼一声,道:

“这手脚,也真够慢的。”

说完也不管其他,自己便离去。

听见抱怨,景惜芳三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陆盈袖嘟囔着嘴,藤萝道:

“既然不远,我去一趟便好,很快就回来。”

说完托着托盘加快脚步前去,三人也没多加在意,继续各自忙碌。

琼花一夜一刻开,晃眼流光不再来。问君可有流连意,扬手轻挥成往昔。

琼花殿是一座掩藏在琼花之间的殿宇,离浣衣局的确很近,藤萝恭恭敬敬将衣服交给管理服侍的宫女收捡,宫女接过翻开,却见衣服折叠中沾染了一片污垢,藤萝见之心下大惊,明白自己遭人算计,那宫女一见也是不敢大意,连忙叫来姑姑,藤萝正在想着如何脱身之时,姑姑见之厉声道:

“放肆。”

狠戾的声音传来,藤萝再也无法多想,顿时便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但这污垢,的确非是奴婢所为,贺充媛的衣物,也非是奴婢所清洗。”

“你身为送衣宫女,衣物有污,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这……”

闻言藤萝这才一惊,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些,正要辩驳,门口却走进一个宫女,疑惑且不耐烦的道:

“娘娘在院子里散心,你们居然这般吵闹,姑姑,小宫女没规矩,你也没有么?”

姑姑闻言却也不卑不亢,道:

“非是奴婢吵闹,而是浣衣局这送衣宫女,竟将娘娘衣物沾上污垢。”

“什么?”

宫女闻言也是诧异,厉色看着藤萝,道:

“你一个小小的浣衣局送衣女,胆子可真够大的,今日要不禀明娘娘好好惩罚,这后宫,岂不是一个小小的浣衣局的天下了。”

说完也不理她人自己去了院中,藤萝心下忐忑不安,突然闯进两个太监抓住藤萝便拽向院子,跪在院子里,仰起头,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丽人,眼中带着怒气,见着藤萝便是一声冷哼,

“浣衣局洗不干净衣服,留着做什么?”

“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恕罪?呵,方才不是能言善辩么?怎么这下倒恕罪了?”

藤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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