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合乎尺寸才穿的舒适的,只是无论怎么做顾锦同都不满意。

这几双棉鞋做的都不对,所以还这般新吧。

“嫂,嫂子。”廖樊摸着后脑勺,吞吞吐吐道:“这是姜夫人给做的。”

“嗯。”姣素放下鞋,站起。廖樊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觉得痒的厉害。

帐外有士兵聊起帘子接二连三进来,一盘盘菜食端了进来,不过一会儿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汤水也被人抬进来,放在屏风后面。

廖樊往后退,凶神恶煞的嘱咐跟来的侍女:“好好侍候俺嫂子!”又对姣素说:“那嫂子,俺先走了,去找俺哥来。”

姣素颔首。

肚子里早就咕噜噜的直响,姣素端起碗筷贪婪的咀嚼着新鲜的饭菜。

自从病了后,宫中的珍馐美食都无法令她回顾,记忆中只有蠡县和这个时候的饭菜最是香的。

她吃的很快,却丝毫不见紊乱,一点都不像是农妇出身又苦役了六七年的妇人。

用食后一会儿,姣素将自己投进热烫的汤水中。

借着光线她在水中打量着自己的身躯。

从腿到胸前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有的是竹篾,有的是鞭子。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右脚上的脚踝上有一处骨头凸出来。

她跛了许多年了,经年长久的也不觉得不便。如今年轻了四十来岁,对新的触感却是格外的敏感。

重生了,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实在太年轻了。

长年不见光的牢狱苦役让她极少去接触阳光,这让她的皮肤近乎透明的白,在洗去污秽后,一道道红痕在雪堆似的皮肤之间更加鲜艳。

婢女惊叹于粗陋麻布下的盛景,直到有人走近了,才仓惶惊呼地察觉,跪地:“主……主公。”

一双滚烫的手臂穿过姣素的双臂,牢牢的禁锢在她胸前。

耳边是熟悉的已不能熟悉的气息,急促的呼吸着。

“阿姣。”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带着蛊惑的气息:“你回来了。”

姣素回过头。

顾锦同长身而立,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眼睛里盛下了所有的星光。

似是心情很好,微挑起单薄的唇角,带着痞气的讥笑一般。

这是已经驾崩了十年的顾锦同。

然而没有一丝的沧桑和成熟。

不,这是青年时期的顾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