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何等的污蔑啊!妾身冤枉,妾身这些年伴在陛下身侧,陛下何尝不知晓妾身是个怎样的人?又如何能有这般心机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来呢!虽说妾身在后宫不算宠爱最盛,可妾身如今已是昭仪,又有五殿下伴在身侧……”

又来了。

贴在贺兰雍仁身边的贺兰棠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哭诉的惠昭仪。

事实证据清楚明确都摆在眼前了,不知道还犟个什么劲儿。

每一个到了快被处罚的时候,都要经历一个一模一样的时刻。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贺兰棠撅嘴不满地对着惠昭仪喊道:“父皇身边才不要有你这么个坏人!”

“殿下,殿下误会妾身了啊!”

惠昭仪含着泪无助地看向贺兰棠。

【这个瑶瑜殿下,常常假装无心模样,但却极其会选时机。她在此刻说这样的话,便是在催陛下做抉择,真当是有心计。】

贺兰雍仁斥责道:“如今事实确凿,容不得你再狡辩抵赖。便是容华与玥儿说的是假话,你的宫婢犯错,你亦是逃不掉干系。既是你这般盼着往高处爬,朕便满足你,让你从头开始。传令下去,即日起,惠昭仪降为七品常在,褫夺封号。珠儿也不用你再教养了!”

“陛下!陛下!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后娘娘入冷宫后,后宫一切事务都是妾身辅佐当时的贵妃来做的!陛下可怜可怜妾身吧!”

“便是因你当初有功劳在身,才护住了你的一条命。那叫春玉的宫婢,杖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宫婢扰乱宫纪,朕看,日后你身边也不要安排什么人伺候了。拉下去,朕不想看见她!”

惠昭仪被几个奴才拉出凤禧宫。

这场风波才终于平息。

贺兰棠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盼望今后的后宫可以风平浪静一点。

毕竟一个月都过去了,任务还没怎么做,让这个惠昭仪给一通搅和,弄得她分身乏力。

解决完了一切的贺兰雍仁心里仍是有着牵挂。

说到底,孔贵妃也好,惠昭仪也好,无论她们是贺兰珠的生母还是养母,无论她们究竟有多么罪大恶极。

这报应都不该落在贺兰珠这样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

如今她失了生母,又没了养母,安身之处换了一个又一个。

想必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贺兰雍仁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了裴诗音的身上。

如今贺兰秩已经长大,她身旁又没有孩子,贺兰秩也被她教导的不错。

若是说抚养公主,她倒是头一个最合适的。

“嘉妃,朕看珠儿放在你身边教导,倒是不错的,朕亦是能安心。”

这话一出。

裴诗音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并非是不想教养贺兰珠。

而是因为她对孔贵妃的仇恨,想必此生都无法消散。

如今叫她抚养她的孩子长大,她还做不到那样的大度。

低着头的裴诗音缓缓跪下。

“陛下,妾身恐怕不能胜任。妾身在冷宫呆了七年,虽是看着心宽体胖的模样,可御医说妾身的内里已是多有损耗。只怕无法带五殿下长大,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旁的人都是上赶着想要抚养公主,偏偏裴诗音开口便拒绝。

贺兰雍仁心中有些不满,却听她再度开口。

“不过妾身住处离凤禧宫一墙之隔,若是陛下将五殿下送到皇后娘娘跟前抚养,妾身平日倒是能来帮帮忙的。”

“皇后?!”

贺兰雍仁一急,声音都变了调子。

看着满脸鬼画符的萧嫣,怎么也不觉得她能养出什么好样儿的孩子来。

若不是棠儿像他,自己心中有杆秤,聪慧又机灵,此刻说不定要似是宁裳初一般,上房揭瓦毫无规矩可言了。

再加上贺兰珠那个性子……

他怎么想怎么不行。

看出了他的心思,裴诗音又出言相劝。

“陛下,皇后娘娘为人善良直爽,虽是平日不拘小节,可最看重的便是孩子心性。这孩子便如同幼苗一般,直了歪了,且得看栽种的人。前有蛇蝎心肠的生母,后有心思不纯的养母。妾身瞧着,五殿下身边就是缺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母亲,您瞧咱们棠儿,如今长得多好?”

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贺兰雍仁持着怀疑,上下打量着一旁的萧嫣。

“皇后,朕若是将珠儿交给你抚养,你可能尽心尽力?”

“我烦——”

不耐烦的萧嫣刚开口,便见到对面的裴诗音给她使着眼色,本来脱口而出的吐槽也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你想给我,那我就带着呗。我虽然不会对她咋样,但是我可说好了,这小孩可不像其他那几个孩子那么听话,根儿不正,我想给她掰直了,也得费挺大力气。到时候她要是敢闹我,敢上你那里说我这不好那不好,你就痛快地给她送别的地方去。”

听萧嫣这一番话,贺兰雍仁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像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烫手的山芋,这个不肯接,那个不肯接的。

“罢了,朕再想想。”

他甩开袖子,阔步朝门外走去。

萧嫣探着脖子,冲着他的背影喊:“那你真好好想一想啊!尽量别给我!”

见贺兰雍仁走远,萧嫣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晃啊晃,嗔怪地看向裴诗音。

“你说你,不想要就算了,你往我这推啥啊?”

“嫣儿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裴诗音惆怅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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