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欢再次核对一遍手中的帐目,确定无误之后才交给敛秋,“这月王府的的开支我已查清,你把账目交还给李叔

吧。”

他又从书桌抽屉拿出张单子,“这是我列出院里裁撤的名单,都是我随嫁的丫鬟侍从,你也交给李叔。将他们送到

夏国使府那自会有人安排。”

敛秋颔首,即刻去找管家交办差事。

夏晨欢处理好公事,起身去书架上寻了本策论来读。不时写几个批注,怡然自得,完没有被丈夫冷落的凄凉。

萧皓轩已经离京两月有余,期间并未传回一封家书,也没留给夏晨欢任何交代。

说实话刚开始夏晨欢确实手足无措。

一来他的性子唯谨顺从,突然让他成为一个上位者。不管游嬉享乐,还是指使下人他都做不来。

二来他这宣王妃身份实在尴尬。按理他是夏国皇子,代表的是一国颜面。该立足威信,行使王妃的权利,管理宣王

府的内务和家业。

可萧皓轩不仅在洞房花烛夜没有碰他,甚至第二天一走了之。夏晨欢拿不准萧皓轩的心思,他冷漠无情,是不是不

想自己插手宣王府,是不是防备他夏国人的身份。

所以夏晨欢并没有强势“宣告”王妃的地位。他大方地打赏了府上下,但一切事物还是交由管家处理。

夏晨欢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书房。他生性安静喜读书。西苑的书房大的不像话,许多都是夏国没有的孤本。不论是

古史策论、兵书游记,夏晨欢都一视同仁细细研读,视若珍宝。连日月交替都没有察觉。

宣王府上下对这个安静随和的王妃虽毕恭毕敬,毫不怠慢,却没有把他当作王府的主子。

夏晨欢的一举一动自然都飞鸽传书到萧皓轩手上。夏晨欢安分守己的处事方式让他有些失望,不得不说对于夏国

的皇子,萧皓轩是防备的。

他以为夏晨欢应该趁他不在府内好好立威,安插自己的心腹眼线,这才是一个异域王妃该做的事。至于做不做得好

就看他的本事了。若是真能在密不通风的宣王府站稳脚跟,萧皓轩说不准会生出些敬佩。

一月后萧皓轩让管家将王府内务交于夏晨欢,他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安分。结果再一次出乎他

的意料,夏晨欢不仅没有做手脚,管理上还颇有办法、仅仅有条。

待安排好黄河州县的后续事宜,宣王终于从洛阳回程,十月中旬抵达燕京。

萧皓轩刚到燕京城立刻马不停蹄进宫述职,汇报赈灾成果,又与皇帝讨论了一个多时辰的后续措施。回到王府已过

酉时。

萧皓轩生性冷淡漠然,不在乎排场享受,离府回府从不张扬。下人们知晓王爷不喜暗地里私传消息,王府一向肃静

有序。也只有李叔与几位管事能提前半天知晓王爷行踪。

萧皓轩没交代要告知王妃,夏晨欢就竟也不知宣王已经回府。

他今日一直窝在书房,直到晚膳后才硬被敛秋拉出来。大概是饭饱神虚吧,没了刚刚读史的欲罢不能,反而觉出些

百无聊赖。

夏晨欢自嘲地笑笑,短短两月他竟然已被惯出毛病。以前一刻不闲的侍候夏晨瑜,休息时间都不够,又怎么会觉得

无聊呢。

这两个月来夏晨欢不敢轻举妄动,心里还是担忧替嫁之事会被察觉,除却两次进宫请安未迈出王府一步。

夏晨欢不可闻的叹息,以前虽然只是伺候夏晨瑜,可清清楚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现在却没

个头绪,哎,他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夏晨欢在花园廊下荡着腿,望着一轮明月若有所思。半晌歪头看向敛秋,“敛秋,我见西厢房那放着古琴,我可以

弹吗?”

敛秋被自家主子可爱的模样逗笑,这怎么问她一个丫鬟?“那本便是给王妃的琴,您要弹我这就去取来。”

不一会清珞笑呵呵的跑回来,把抱着的琴递给夏晨欢,“您还从未弹过琴呢,我们三个今天有耳福了。”说着调皮

的和清瑶交换一个眼神。

夏晨欢挂着抹浅笑,柔胰轻抚,清亮的琴声划破夜空。这是把好琴。

十指灵活的舞动,谱出动人旋律。柔顺温和却不失跌宕起伏,足见乐人技艺高超。

夏晨欢很喜欢弹琴,是他被允许学习的几件事之一。好为夏晨瑜伴奏,甚至代替演奏。

夏晨欢弹罢一曲越发纯熟,空寂的琴声如流水般自然谱出。他满意的翘起嘴角,连月亮都不能掩盖其光彩。

萧皓轩远远听到琴声,微微挑眉,除了那人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好的琴声了。

萧皓轩循声走到廊前看向院内,瞬时浑身一震,呆若木鸡。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前方,生怕眨眨眼一切刹那烟消云

散。

抚琴之人一袭白衣,轻拨琴弦婉转的乐声流入夜色。这人面容十分精致,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翩翩少年挂着一抹

温柔的笑容。

萧皓轩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梦里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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