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短短时日,汲仓的心已经在酷夏与寒冬当中往返了数次。
若是从前的他,也许会直接返回边疆。
也许就真的一去不返。
去与留之间的两项抉择,如今变得容易也短暂。
汲仓知道,无论简惜对他如何,他也不会再离开了。
叹气,汲仓轻轻把简惜抱进了怀里。
他用轻柔低沉的声音对简惜说。
“谢谢你愿意将一切告知与我,我...”
汲仓想承诺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能给什么。
给简惜一个名分?
他若是给,便会给简惜正妻的位置,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人。
于是他问。
“你可愿意等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简惜本以为汲仓会转身而去。
却没想到这人还在温声细语的同自己讲话。
而这样温柔的汲仓,也不违和。
好似男人的骨子里便有那种温柔,曾经被隐藏的深。
简惜深呼吸,脑海中漆黑的地牢里突然出现了光...
甩头。
她这人有个不算缺点的缺点。
她吃软不吃硬!
三只包子就是狠起来眨眼要人命。
软起来,她就是明知道也不得不入坑!
她想,也许孩子们是随了汲仓,父子之间到底是血脉相通的!
心软的感觉只是瞬间,简惜推开汲仓,凶巴巴的对他说。
“我要的名分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不要以为我是对你有什么感情。何况,你晚了一步。”
汲仓皱眉,想起简惜已经有了祖母给的府医的地位,已经可以随意出入王府了。
他灵机一动,解释说。
“你听我说。通房、贵妾,说到底都是妾,我就是给了你,你也只能被困在后院...”
简惜知道,汲仓说的没错。
妾是半奴,会给二夫人更多的借口控制自己。
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挑眉,简惜看着汲仓,但是眼睛里已经没有那份薄凉。
汲仓庆幸,看来自己选择留下是对的。
他再接再厉的说。
“乖,一切都交给我!”
简惜打了个冷颤,不可思议。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冷木头?
撇嘴,简惜说。
“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汲仓一僵。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的?
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一点也跟不上节奏...
大丈夫应该是能屈能伸的吧?
“是我想娶你。”
简惜一笑,调侃道。
“你可以去问问二夫人,看她会如何要死要活的教训你。”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简惜才说。
“上一次是我没想清楚,说错了话,当不得真,此事以后便不要再提了。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把我当成敌人。”
好不容易放下身段的汲仓,被简惜当面泼了冷水。
整个人都凉凉的。
简惜又对他说。
“你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而我只想过平凡的人生。”
说完,简惜转身走出了主室。
她只与秋管家交代了一句,便只身回到了墨渊居。
整个圣宣王府,只有这里能让简惜心静。
她走进小药房,坐到了自己的小椅子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自然的浮现出了当初她帮坤婆炮制药材时的情形。
早起让她犯困,迷迷糊糊的割到自己的手。
汲仓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脸凶恶的教训她。
那时候汲仓还小呢。
竟然犯愁像她这么又傻又笨的丫头日后怎么嫁人。
简惜记得汲仓皱眉嫌弃的表情,也记得坤婆无奈的笑。
这之后,汲仓偷偷教简惜学认字、学轻功、学书画...
简惜像个小可怜,日子凄苦。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是汲仓要把她培养成无所不通的大家闺秀。
说起来,那时她会的一切,几乎都是汲仓教的。
她的人生,她的世界,以致于如今的回忆里,怎么也除不掉汲仓这个人。
也难怪自己一见到汲仓,情绪就会有波动,还会说些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但是简惜也分不清楚,她对汲仓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男女之情。
她不得不承认,漫长的千年时光里。
唯有男欢女爱这项技能,自己没机会点亮,到如今还是只感情小白。
因为孩子,简惜也想过,曾经的自己嫁给了汲仓会是什么样子。
汲仓会不会愿意与二夫人反目。
答案显而易见。
汲仓就算自己不愿意,也不会与二夫人闹得过分僵硬。
也许简惜会像其他人一样,在王府内院里搞起宅斗...
如果不是经历的多了,简惜自己都没有什么一夫一妻的坚持,只会将所有的苦水吞进腹中。
简惜睁开眼睛,无奈的笑了笑。
她还真是越想越远了。
汲仓是带着宿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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